世界爆炸了。
在那零点零零零一秒,游隼的大脑爆炸出一百万种想法。
他在干嘛?
他想干嘛?
金恪为什么会亲他?
是想转移他注意力吗?
难不成是想体验他“早恋小对象”的待遇?
很亮的月亮躲到云朵后面,变得朦朦胧胧了。
在这短暂的一刹,游隼甚至催生出一种金恪是在和他对戏吗?难道过两天他和金恪还有场吻戏?……的错觉。
最后万般连他自己都觉得十分好笑的慌张的念头收拢起来。
在恋爱方面,游隼是彻头彻尾的新手。但总而言之,这关键的一刻,他居然绷得十分冷静。
他闻到淡淡的茶花香味,在树叶凋零的秋天。
他保持着一动不动,喉头从下往上又从上向下滚了一个来回,然后用手背用力蹭了蹭被沾得有些湿润的嘴唇。
他盯着金恪,用一种笃定的语气,好像他是个有上百次这种事经验的老手一样,说:
“金雀,你真不要脸。”
金恪常挂嘴边的笑有片刻停顿。
那一瞬间,游隼都不知道他在慌些什么。可能只有一秒,零点五秒,或者更短暂,短到金恪绝对插不上一句话,抢在这个间隙,他甩开金恪一蹦从地上蹦了起来。
他扯了扯领子,用一种漫不经心的目光投射向地面,冷色的月光在他侧脸落下有些锐利的阴影。
他带着不怎么走心的玩笑神色瞥了眼金恪:“至于么?不就给你手蹭破一块皮,让我肉偿?”
金恪愣了下。
游隼重新蹲下去,叹了口气。
这次语气认真了些,不过始终低敛着眉目。
他朝金恪伸出只手:“喏,给我看看,严不严重?用不用去趟医院?”
金恪设想过许多种他向游隼表白的场景。但他并不看好像个愣头青一样,莽头莽脑地去表白,除非引诱对方觉得是他高攀,不然一上场就打明牌大多没有好下场。
在这件事上,金恪都很难估定他有多谨慎。
这一刻,到五分钟以前——
绝佳的地点,绝佳的时机。
带一个人去“旧地重游”,去看,去走他曾经走过的、生活过的、永远回忆的地方,往往是他内心松动的征兆。
而在这征兆之后,藏着一扇门。
这扇门,既可能通往挚友,也可能通往爱人。
藏匿多时的猎手一旦发现破绽,便绝无可能放过。
金恪是个十分贪心的猎手,一旦他得到A,他便想要得到B,一旦他得到B,他便想要得到剩下的所有。
信息素上的迷恋,远远不够。
身体上的迷恋,也还不够。
怎样才心满意足,金恪想可能要等到游隼成为他的私人所有物。
所有的爱,所有的欲望,所有的喜怒哀乐,以至血肉,都属于他。
但游隼刚刚拒绝了他。
在一个按他的判断,几乎不可能拒绝他的时机。金恪的判断还没出过大错。
游隼动也不动地摊着手,唇线却绷得很紧。
他在装,装平常那种漫不经心。但他现在快要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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