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青的警惕性极高,她正准备出门,忽听到屋顶传来轻微的异响,眉头顿时皱起,右手腕一翻,一柄锋利无比的短剑已握在掌中。她贴在窗台边,透过缝隙观察,看到了持刀而立的尹盛和一字排开的五名老兵,眉头皱得更紧。她能感觉得出盛尹等人身上散发出的凛冽煞气,很熟悉的军伍味道,甚至还能嗅到空气中弥漫的一缕淡淡的血腥味儿。扈青知道自己现在遇到麻烦了,她不知道荆秀从哪找来这些久经战阵的铁血悍卒,也没有时间去推测自己是怎么暴露的,当务之急是先突出重围再说。“扈二娘,乖乖出来束手就缚,大爷怜香惜玉,保证不伤你毫发。”
尹盛肩扛大砍刀,站在房门前大声喊话,显得大大咧咧的,一点不把扈二娘放在眼里。别说他了,绝大多数男人都相同的想法,女人就该在家里相夫教子,打打杀杀是男人的事,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女人能有啥本事?房门倏开,一团黑影冲出,速度之快,把尹盛给吓了一大跳,手中大刀下意识的劈出,只听哗啦一声,才是罩了嘿黑色外袍的椅子被他劈碎。似乎在同一瞬间,扈青从房里扑出,掌中短剑直刺尹盛的胸口要害,锋刃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闪烁刺眼的寒芒。尹盛惊得魂飞魄散,他想挡格或避让已经来不及了,扈青出手快如闪电,而且他招式用老,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幸好他身后的老伙伴们反应极快,同时箭步冲前,抡起铁剑钢刀就砍。扈青只能变招挡格,右腿飞踢,她这一剑固然能把尹盛刺个透心凉,但也必被扑上来的几个老兵乱刀分尸,她的命可比尹盛金贵多了,傻叉才会一命换一命。当地一声爆响,扈青的短剑挡住凶狠劈落的钢刀,飞起的右脚踹中一名老兵的胸口,老兵发出一声闷哼,吐血飞抛。扈青想退回屋内,突觉背脊发寒,匆忙中抬头扫了一眼,不禁吓了一跳。房顶上,一名新兵蛋子持着战弩对准扈青勾动了扳机,不管射没射中,从箭袋里抽出一支弩箭,手忙脚乱地装填。扈青反应极快,扭身躲避,一支弩箭呼啸着擦身而过,贯进泥土里,只露出手指长的箭尾,力量之大,极为吓人。扈青娇喝一声,纵身跃起,扑向房顶,战弩的杀伤力非常恐怖,对她威胁最大,必须干掉,而且从房顶逃跑的几率也更高。一张渔网突然从天而降,把扈青给吓了一大跳,掌中短剑飞舞,寒光闪烁中,渔网被锋利无比的短剑削碎,她突觉左大腿传来椎心剧痛,忍不住发出痛呼声,重重摔落泥地上。一支弩箭插在她的左大腿上,透肉穿出,鲜血直流,她顾不得包扎伤口,挣扎欲起时,尹盛等人已经冲到面前,铁剑钢刀架在脖子上。扈青无奈叹气,松手放下手中锋利的短剑,束手就缚。尹盛等人刚才已经领教了她的厉害,再不敢存半点轻视之心,用牛筋制成的绳子把人捆得结结实实的,布袋一装,扛起就走。“黑衣卫办事,谁要声张,视同钦犯,满门抄斩。”
闹了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村长和村民,吴帅亮出黑衣卫的身份腰牌吓唬人。那块黑衣卫的身份牌子是真的,人却是假的,尹无月、燕小六、巴三虎各有一块,荆秀让人多弄了几块,以方便吴帅等人行事而已。黑衣卫的名头本来就很唬人,加上百姓根本不知真假,被吴帅吓唬住很正常,何况他还拿出一百两银子封口费,村长和村民都拍着胸口说啥都没看到。黑衣卫的招牌在一般情况下都好用,但在一些特殊场合,特殊情况下,也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就看你怎么使用了。吴帅等人回到田庄里,马上对扈青进行审问,这可是一条超级大鱼,他可是充满了期待。扈青被牛筋捆绑得结结实实,吊在刑架上,深插在腿上的弩箭已经取出,上药包扎,以免她失血过多死亡。“长得还挺标致的嘛。”
邹六娘用湿布擦掉扈青脸上的易容药后,发现她不仅年轻,顶多二十岁左右,而且长得十分漂亮,不禁心生嫉妒。同性本来就相斥,何况原本也是花容月貌遭遇不堪回首的磨难,又毁了容,对于漂亮的女人自然十分不爽。她刚火箭式地从一名庄奴飞升成刑堂堂主,为稳固自己的堂主之位,得继续立功,所以亲自审问扈青。扈青冷哼一声,闭上眼睛,她相信程啸云发现她失踪之后,肯定会派人来救她。“啧啧啧,这皮肤真水嫩,这细腰……这肥腚……”邹六娘绕着扈青转了一圈,像猫戏弄老鼠一般东摸西捏。扈青又羞又怒,拼命挣扎,但却无法阻止皱六娘的肆意妄为。女人对女人本就没有什么顾忌,何况邹六娘心生嫉妒,自然不会怜香惜玉,专挑某些重要部位下重手,痛得扈青忍不住发出痛呼声。“好好的女人不做,非要出来抛头露面,还敢跟东家作对,真是不知死活,贱人一个,哼哼。”
邹六娘越说心里的妒意越重,也越生气,最后咬牙切齿的抓起一块木板状的刑具,对着扈青的丰臀就是一通狠拍。啪啪啪……每抽一板子,扈青都痛得嘶声尖叫,如果是尹盛等男人行刑,或许还心存几分怜惜,但邹六娘可是没有半点顾忌,右手握板抽人,左手还乱抓乱捏,而且还专挑最嫩的地方下手。刑房外边,两名大汉原本靠在墙上低声聊天,木板着肉的啪啪响声和扈青痛苦的惨呼声传来,让他们不禁站直身子,侧耳倾听。“邹堂主是个狠人啊……”两人越听越心惊,脸色也越发苍白,甚至感觉小腿肚都有点发抽。这么娇滴水嫩的美人儿,却被邹堂主辣手摧花,要是打坏了就可惜了。如果说他们之前对邹六娘火箭式的晋升不服的话,现在真服了,邹六娘的狠辣无情让他们怕怕。“咦……”两人竖着耳朵,拼命的偷听刑房里边的动静,仍旧是板子着肉眼的啪啪响声和扈青的痛呼声,可是,现在的痛呼声好象跟之前的痛呼声有点不一样。至于有什么不一样,他们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有点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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