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狡黠地笑:“怎么,你想当许愿池里的王八,替我完成心愿?”
梁砚看了我一眼,嘴角似乎有些上扬:“怎么听上去,感觉你好像在骂我。”
“哪有,你听错了。”我看着天边燃烧的晚霞,感受着清风拂过我的脸颊,语调轻快地开口,“那我就想要亲眼看到泰尔紫。”
我扭过头看向梁砚,“怎么样,快帮我实现愿望吧。”
梁砚抿了抿唇,说:“除了这个呢?”
“啊除了这个。”我想了想,开玩笑般说,“那就衣食无忧地度过这一生吧。其实我也挺想当一个无忧无虑的米虫来着。”
梁砚的表情空白了一刹。我想他可能有些吃惊,毕竟这种日子对于梁砚来说司空见惯,对我来说,却已经是难得的平静日子。
“会实现的。”
“嗯?”我偏过头,笑着看向他,“好,实现不了的话我可就来找你算账了。”
我伸了个懒腰,又说,“那我先回画室,RAC的画我还没画完。”
我看向对一切都毫无所知的自己走向那个悲惨的未来。
我伸手想要去抓那个笑容明媚的自己,一伸手,却只抓到了空气。
“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跳起来,夏岭顶着黑眼圈出现在我的面前,力度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手。
我痛得叫了一声,夏岭连忙松开我的手,有些憔悴的脸上立刻挂上了歉意。
我抬头看向病房,这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夏岭自己呆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我的嗓音有些沙哑。
从梦境里骤然醒来,我只觉得头疼欲裂。我下意识地用手去摁太阳穴,夏岭从旁边倒了一杯水,放到我嘴边想让我喝一点。
夏岭说:“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我就知道梁砚那人一肚子坏水没什么好果,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他絮絮叨叨地念起来。我割腕前和那个职员发过的消息,果然被那个职员一键转发进了大群,甚至还艾特出来夏岭,问他要不要公司发个通稿。
“我当时就觉得不对,急匆匆赶过来,就看见梁砚那个傻逼抱着你往救护车上冲。”
夏岭现在提起来好像还心有余悸,“医生说再晚送到一会,你这条命就没有了。你他妈到底是有多狠的心,才能快把自己的手腕割下来?”
我垂着头没有说话。
我看了眼自己手腕上包起来的厚厚绷带,心里叹了口气。
我问道:“梁砚在哪?”
夏岭说道:“你管他在哪干什么?他早就回去了。”
“他应该没走吧。”我说,“你让他进来一下。”
夏岭急了:“小然,你管他干什么?我已经拿到你们所谓的那个包养合同了,马上就到期,你已经不用听他的了。”
“嗯,我知道。”我看向夏岭,温和地笑着,“听话,好不好?”
夏岭一开始怎样都不同意让梁砚进来,最后好说歹说,他才终于把一直堵在门外的人给放了进来。
我倚在病床上,抬头只看见梁砚苍白憔悴的脸。
“林然。”
梁砚看着我,声音沙哑,“你赢了。”
我蓦然抬起头,淡淡地露出笑容。
我漫不经心地开口:“原来你知道啊。既然知道,怎么不放我去死。”
从一开始我打的就是让梁砚,那个搅风弄雨、让夏岭公司濒临破产的罪魁祸首,来帮我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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