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儿终究还是让惜福红试药了。
她不知这算帮她,还是害她。
惜福红吃下临仙丹后便缩在墙角动都不动,现下她的身子极为敏感,只要轻意触碰,便会惹得她浑身酥软,因此她窝在墙角,儘量不去动作,只要等药效过后,自然能安然无事,幸好木儿给了她一颗抵药丸,才让临仙丹药效消去一半。
"唔……"惜福红低吟一声,虽然木儿说不要与人有所接触便无碍。
但体内不断涌现的热力却让她难以招架,彷佛身子里有一团火,无处发洩。
正当惜福红专心抵抗体内热度,门外忽然传来吵杂声,不等惜福红回神,破旧木门已被人碰的声打开。来人居然是一袭白衫的薛百花,而她身后正跟着神色慌张的木儿,显然是阻止不了师父的执着。
"……阿福!"薛百花忽然绽放一抹娇笑,却因病容减去三分艳丽。
惜福红惧怕的往墙角缩去半分,薛百花却毫无顾忌的往前靠近。
"……阿福!本医可想你想得紧!木儿一早同本医说你回来了,本医实在太高兴了!"薛百花像是个孩子手舞足蹈,她上跪坐在惜福红身边,"……让本医好好瞧你,这阵子你瘦了…定非常辛苦吧……"
惜福红错愕的望着薛百花,完全摸不着头绪。
昨晚她已见过薛百花,当时她却冷漠得像是初见她那般,如今为何又……
"别!别碰我!"惜福红躲开薛百花探上前的手,狼狈喊道。
"……阿福?"薛百花脸上笑容瞬间僵住。
瞧见薛百花受伤的模样,惜福红用力咬紧下唇,疼痛让她稍为清醒。如今她身中媚药,只要随意触碰都可能引起大祸,薛百花纵使是始作佣者,但显然她已不记得昨日的事,寒毒让她变得疯癲,这是惜福红从木儿口中得知的事实。
"……阿福,你脸色很差阿,让本医替你把脉可好?"薛百花扬起淡笑问道。
惜福红却紧张摇头。
"……本医不会害你的,让本医替你把脉吧?阿福?"薛百花不放弃,再问道。
这下木儿无法坐视不管,立刻上前道:"师父,徒儿已经替惜福红把过脉,只是疲惫罢了,多休息几日便无大碍,我看还是别打扰她休息,师父您好不容易病情好转,也该多休息才是。"
"……不对,"薛百花忽然沉下脸,"……入气短、出气急,虚汗布额,身躯颤抖,面色潮红,这又怎会是过于疲惫?分明是病状,阿福,你告诉本医,身子哪里不舒服,嗯?"
木儿闻言一愣,没想到师父竟然如此清醒,看来蛮不过。
"师父,惜福红……"木儿瞥了惜福红一眼,咬牙道:"是徒儿听命,让她试了临仙丹……"
"……临…仙丹?"薛百花半举的素手一颤,媚眼盯着惜福红,"……是本医…让你给阿福试临仙丹的?是这样吗……是这样阿……本医……"
"师父,昨晚您病情严重,惜福红会体谅您的,所以您不必自责。"木儿赶忙上前说道,薛百花却忽然扬起手止住木儿的话语。这寒毒,当真让她已成疯成癲,竟然让阿福吃下媚药?还是自己调製的媚药?
可悲又可笑……
"……阿福,你可怪本医?"薛百花话语止不住颤抖,惜福红听了却茫然。
怪薛百花吗?会怪她吗?
如今她的心已死,又如何去怪?
惜福红最后只望着她,没给予任何答復。薛百花见状,丧气的垂下肩膀,她往前靠近半分,正想说话时,忽然瞥见木儿一脸担忧,她明白木儿是关心她,但如今有太多话语她只愿和阿福说,并不想让她人知晓。
"……木儿,你先到门外候着吧。"薛百花缓道。
木儿闻言,儘管觉得不妥,还是恭敬退下。顿时破旧的柴房只剩惜福红与薛百花,两人之间的距离相近,惜福红甚至可以感受到薛百花身上传来的寒冷,而薛百花也感受到惜福红的炙热。
"……阿福……本医……那日一别就常掛记着你……"薛百花瞇起眼眸,她的笑容很虚弱,惜福红却从中看见一丝真诚,但施翠烟那些告诫让她回神,拒绝接受薛百花的曖昧暖语。
"……本医常想…要是那日能带你离开…如今会不会有所改变?"薛百花问道。
惜福红皱起眉头,只摇头:"我势必要随白道取宝。"儘管是扑空一场……
儘管回到苗疆也无法见到婆婆。
"……你就这么讨厌本医吗?…不愿与本医在一起?本医说了,会疼你的是吧?本医会好好待你的,嗯?"薛百花眼中泛着泪花,说到激动处还喘不过气,轻咳了几声。
但惜福红又如何相信?
"你让我试药,就是你最好的对待吗?"惜福红扬起苦笑,薛百花忽然愣了。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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