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满足这样自我催眠的快乐……”
“你根本是不想这么快原谅他吧。”南霈谲一针见血。女人的复仇心还真是超乎他的认知范围。
或许吧,她的心还停留在那场等不到人的雪地里,身体好冷、心也好冷,虽然她人回到温暖的台湾,心还在那里呀!
她还在等他,等他抱住她,等他对她说:我们结婚,不分手,绝不分手,而不是用施恩的口气说:我们结婚,因为你想,不是吗?
就算她表面上对他心死,她可以欺骗大家、欺骗自己,欺骗她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她还在等呀!
所以她无论穿了多少件衣服都无法让身体暖和起来,她必须要靠好多好多衣物来包裹住自己,她病了,病的是那颗心,那颗没被她带回来的心……
“你的声音一定要让他听到,要用他能懂的方式告诉他。”
“我拉不下脸……”聂日晴咬唇,撇开了注视着橱窗上投影的视线。
“为了自己的爱情低头,一点也不可耻。”
“该低头的人为什么要是我?”
这个问题倒是问倒了南霈谲,他想了想,找到了最棒的回答——尤其在南霈谲从玻璃窗上看到毅恩紧握着拳,猛然转身离开的动作,他更笃定了这个假设论点。
“……因为我说过,他可能是第三类的蠢男人。”
第七章
聂日晴还在挣扎着要不要听从南霈谲的话,花几分钟的时间向毅恩说清楚、讲明白,要让他知道她的感受和想法之际,因为南霈谲那句“为了自己的爱情低头,一点也不可耻”,确确实实让她心里产生了动摇。
她知道毅恩很包容她,所以以往有摩擦时,他总是给她一个拥抱或是一个深吻,他会听她抱怨,但几乎不和她争吵,他像宽阔的大海,她像任性的咆哮的幼犬,幼犬对着大海狂吠,大海也不会因而产生波澜,他就是那样一个男人,说他不好,他又疼她疼得让她无从挑剔,他会非常了解什么对她才是最好,也因为如此,他会用他的想法替她着想,做出来的事情,不见得能获得她的认可和感谢,反而让她生起闷气,气他不懂她。
仔细想想,她除了气,很少清楚明白告诉他,她想要的是什么,就算有时说了,也故意赌气用他听不懂的中文吼他。
她告诉过他,她想结婚,却不曾点明——因为是你,所以我想结婚,不是任何一个适合婚姻的男人都是我想要的,再多个杰森也抵不过一个毅恩·米勒。
她告诉过他,以后别见面,却没多说一句——因为你深深伤害了我,你让我在雪地里等你,你却狠心没出现,不愿意见我的人是你,为什么现在还要来找我?
聂日晴虽然不想承认,但她似乎也必须要负一部分——非常小部分的责任。
冷不防,她的电话响起,她以为会听到毅恩低沉的嗓音,才做好准备,用力深呼吸,拿起话筒,却听到乔的声音。
“乔?”
“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可以回来上班了。”电话里,乔的口气颇高兴。
“什么?”
“你先前不愿意来上班,不就是因为毅恩在的缘故吗?现在毅恩终于心甘情愿滚回加拿大了,把所有工作都交给我,我以子公司代理人的身分邀请聂日晴小姐回来当我的秘书,不知道你还赏不赏脸?”
乔说的一串话,她没认真听,耳里脑里只回荡着毅恩回加拿大的事。
“……是加拿大那边的公司发生什么大事吗?”她本来不想问的,可是话就是情不自禁脱了口。
“没有呀,他自己开口说要走的。”所以还搭了头班飞机走人。
为什么?
聂日晴好困惑,她以为他还会待得更久一点……久一点是多久?至少不是现在。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走吗?”
“除了你之外,我猜不到任何原因。”乔的困惑不会比聂日晴少,他是真正的局外人,不过要猜测主因的话,九成九与聂日晴脱不了干系。“老实说,这也是我特别打电话邀请你回公司上班之外最想问你的正事,桑。”
是因为他看到她和南霈谲约会的画面,产生意料之内的误会?还是他被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给吓跑了?再不然就是她要他一个月后来参加婚礼的难堪打击,他决定避得远远的……
“桑?你还在听吗?”
“……我在听。”
“那么你知道毅恩离开台湾的真正原因?”
“……可能是我的态度让他失去耐心了吧。”聂日晴止不住眼泪,一颗一颗淌落在紧抓着裙襬的手背上,她勉强维持语气的平稳,却为了自己的猜测而掉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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