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久没见他生这么大气了,我几乎想不起来上一次他生这么大气是什么时候,尤其是对我。
他把我抵在门上,一只手按着我的肩膀,力道十分大,他深呼吸几次后,冷冷地问,“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尽量控制情绪,因为这一切都是误会,我相信只要解释清楚了就行,“白柳和苏卿跟你说了吗?这段时间黑狐一直盯着我们,我们几个一起想了个办法,先是让唐流假扮白澜把黑狐吓退,然后又让他假扮你,营造出你提前出关的假象,让她彻底退去。”
“是,白柳跟我说了,你们想了这个办法。”可是尽管我解释过后,白重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很冰冷,“她还说,你们要去附近买菜,你们买的什么菜?要这么久?”
我愣住了,我现在就要跟他说蛇纹镜的事儿吗?我最近花这么多心思调查蛇纹镜,就是想知道蛇纹镜是否跟我有什么联系。
白柳不愿意跟我说这件事,那就说明白重应该知情,可是我现在直接问,他会原原本本都告诉我吗?
结果就是因为我的这一个犹豫,白重咬着牙说,“不愿意说?那看来你们两个出去玩的挺开心啊?”
“不是!我们两个出去是多逛了一会儿,但是……”
他打断了我的话,“他扮我很像啊,一模一样是不是?”
“你为什么这么问?!你能不能好好听我把话说完?”
他依旧在气头上,根本不听我说什么,“是啊,他这次回来本事可大着了,伪装白澜,连黑狐都能骗过去,好本事啊,真是好本事!连没见过面的白澜他都能学的惟妙惟肖,那扮成我跟你一起出门,是不是就完全可以替代我了?!”
我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他生气的点是在这儿,我搭上他的手,“你……你听我说,我们两个就是假装出去转了一圈,什么都没有!我承认他扮你很像,可是那也只是像!我心里很清楚,他不是你!你是不能被替代的!”
“那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呢?”白重这句话一下子让我哑口无言。
他被气笑了,“你看,只要我问的更细,你就回答不上来了。苏婉,他扮成我的时候,真的就对你没有一点非分之想吗?”
“够了!”我终于忍无可忍大喊一声,被他点燃了怒火,“你到底为什么老是要想这些有的没的?白重,你难道不知道我心里只有你吗?为什么你要跟我纠结别人?!”
白重另一只手攥成拳,关节捏的“嘎嘎”直响,“你问我为什么?你知道我看着那些觊觎你的人时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吗?为什么我的妻子要被那么多杂碎看上,他们配吗?我只想把你藏起来,你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这就是你一出关就对我无缘无故发脾气的原因吗?”
我问过这句话后,白重明显动摇了一下,他的手颤了颤,然后缓缓收了回去。我心里的滋味很难受,但是又说不出来。我盼着他出关,每天都在想,如果这段日子他在我身边,我们几个还会这样担惊受怕吗?
我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是因为我才会受那么重的伤的,所以这段日子我一直很自责,也很歉疚。我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会失控,我想弄明白,可是我周围其他的人也都不知道我为什么失控。”
“这半个月来,从最开始我们就受到了黑狐的试探,她就是随便用个小手腕,我们都应付的精疲力尽,无暇顾及其他。要不是我们去求了城隍、要不是唐流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
我的手在发抖,甚至浑身都有点发抖,“白重,我知道你的占有欲其实一直都有点莫名其妙和强烈,但是我都能理解,我因为我觉得那是你在乎我。可是唯独一点,我绝对不接受,那就是你的猜忌心落到了我身边的朋友身上。”
我没有点明,但是他一定明白我说的是谁。
他厌恶慕容星河,我可以接受,毕竟他们两个之间还有那么深的恩怨。可是如果他猜忌唐流,我绝对不能接受,自打我入了这一行以来,唐流是我唯一一个朋友了。
白柳和白槐是因为白重而对我好,苏卿是因为慕容星河对我好,只有唐流,他从入了我堂口以后,没有任何其他的原因,真的把我当朋友。
难道从今往后他每猜忌我身边的一个朋友,我就要疏远一个人,每猜忌一个我就失去一个,最后变得一无所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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