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脑袋从床上坐起来,四下看了看,卓屿已经把昨天晚上吃宵夜的东西全部收拾干净了,旁边床铺上叠着整整齐齐的狍皮毯子。
顾斐这一侧的床头放着一个保温杯,下面压着一张纸条,写着“我去送徐老师和小陈”。
字体依旧是顾斐先前看见的那样清俊挺拔。
他啧了一声,把纸条收进旁边羽绒服的口袋,拿过保温杯喝了一口水——卓屿一定提前晾过,入口的水温刚刚好。
他刚把杯子放下,护士和主治医生就进来了。
因为顾斐性格活泼,难得又是北京那边来的,脚上的伤也不严重,不折腾人,医生护士查房的时候也爱跟他聊两句。
此刻看到他自己躺在床上,医生检查完他脚上的伤,在病历本上唰唰记了几笔,抬头看他:“哎,怎么不见你那位家属啊?”
他语气带着玩笑。
这几天听护士们聊天,这边的医生都知道这位北京来的大学生,跟猎民进山采风伤了脚,被猎民送下山来,顺带多了个鄂温克的家属。
顾斐挠头笑:“我老师和同学今天要从根河回去了,他去送送他们。”
那医生“唔”了一声,像是想到什么,开口:“你也别着急。早上听护士说你朋友来问过你什么时候能出院,你这伤嘛其实就是静养,在哪里倒是无所谓,养得好了,再有一个星期左右,下地走路问题就不大了。那时候你就能回北京了。”
顾斐心念一动:“那我今天下午能出院不?或者明天?”
医生也知道他在医院肯定待得无聊,也没为难他:“随时都可以。只不过你朋友要送人去根河,来回的路程嘛……回到这里估计天已经黑了,与其再折腾去别的地方,倒不如在这里再住一晚上,明天一早走。”
顾斐笑眯眯地应了一声:“行,那就再住一晚上,谢谢医生,辛苦您了啊。”
医生也笑:“你算是不折腾人的。要谢还是去谢谢你那位猎民朋友,我看他这两天跑前跑后的,难怪她们叫他家属呢,我看倒是比隔壁几个真正的家属还尽心。”
顾斐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几分,语气里带着些微不可察的骄傲:“那是。”
等医生护士都走了,顾斐才陡然觉得病房空阔起来。
原本这才是他住院的第二天,他却觉得好像一分钟也坐不住,直想马上飞奔去山上的猎民点,或者去根河找卓屿。
在床上静静坐了几分钟,他仔细想了想昨天和卓屿在一起都做了什么。结果坐了半天,能回想起来的也只是起床,洗漱,查房,吃早饭,在院子里散步,回病房,聊天,吃中饭,聊天,然后徐科他们就来了。
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会儿,他翻出昨天徐科给他带下山的手机,在黑白屏幕上玩了一会儿贪吃蛇,觉得更无聊,坐起来拿过了一旁的相机包。
这段时间拍的照片他早先就已经看过,此刻慢慢翻了几张,更觉得不仅是镜头里,自己的心里也被某个人塞得满满当当。
他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好一阵,一看时间,才刚过上午11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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