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惠只在心里想着,嘴上没有说出来。
花士昌则很想告诉楚惠,自己其实并非外边儿传言的那样不堪,他的不堪只是做给人看的,真正知道他的人大概也就只有花铜了。
要不然保守而有注重仁义道德的花铜怎么可能会这么死心踏地的跟着自己?
“先让姑娘在那小院儿住着,你放心,我不会碰她,无论她哥是否我都会寻个好人家让她嫁过去。”他似乎在跟她保证。
楚惠愕然地抬起头看他。
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俗话说:狗改不了。这话糙得很,但道理不差,这老爷一贯好女色习惯了,能做到不去碰人家?
何况人家兄长有言在先,横竖就是把这妹子送来给花士昌做妾的,他碰了也不伤害谁。
“真不碰”他看着楚惠那毫不信任的目光,又说一遍。
“老爷和我说那姑娘的事儿,是什么意思?”楚惠突然想明白了,这老爷不会无缘无故对自己说这些。
“她很腼腆、不爱见生人,大概和她腿有关吧,我是想想请你以后多去那院中走走,行吗?”花士昌征求的眼神看着她。
“好,我会去,老爷话说完了吗?”说了半天,楚惠真的感觉累了。
她觉得自己和老爷之间完全没有任何可往来的理由,此刻会答应得很干脆,完全是因为听到姑娘的兄长要去上前线了。
又听到姑娘腿有残疾不愿出门,她起了怜悯之心,愿意去看看那姑娘。
“说完了”花士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那你歇息吧,我走了”
说完就起身朝院外走去。
楚惠见他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跟他说话真费劲儿,得绷着。
她把石桌上的茶壶和杯子都拿进灶房,回到自己屋里。自从打算搬出去住起,一些事儿她都自己动手,不等刘妈一个人做。
这两三个月过来,她看透、也看明白了好多事儿,这人呐,
不能跟寄生虫一般过日子,得自己学会照顾自己,自己能养活自己。
后天开始,她也是有孩子的人了,尽管只为花家领回那个孩子,但是她也得为自己的今后着想,若是哪天自己失去了花家这个为自己遮挡了几年风雨的码头,她该如何让自己活下去。
还有孩子,虽然孩子不需要自己养,她也希望自己有能养活孩子的能力。
看来她得打算打算,为自己找条出路,不能就这么时刻关在这个阳间世下都不知道的宅子里。
可是自己是个女子,走出宅门又能去做些什么?若是在上海好,她在洋行里就看见了好多的女职员。
如果自己能进部队也行,象王娜那样为国效力,一身武艺不用惧怕任何人。
“姨太太姨太太”管家站在门外朝屋里喊。
“哦管家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楚惠还在思索,就听见管家喊,回头看见他正盯着自己,忙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
“姨太太刚才”他见她刚才在发呆,他喊她也没反应。
“哦哦,刚才我在想些事儿呢,管家来有事儿吗?”楚惠走出房门,和花铜朝着厅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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