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哥哥,你还在生气吗?”有些熟悉的女声随之响起,“我也不是有意的,只是那个该死的贱人又怀了龙胎,幸好给他把脉的是我的人……”
&esp;&esp;“哼,做事不考虑后果,姜珩和姜璎是能留的?”
&esp;&esp;“我……”
&esp;&esp;沈止一时有些耳鸣,他悄悄探出头,只看到那个说话的男人的后脑勺,女子的容颜却清晰入目,犹带着几分恶毒。
&esp;&esp;常贵妃。
&esp;&esp;残余的记忆模模糊糊的,到此又断了,沈止也不在意,琢磨了一会儿,心中恍然大悟。难怪中秋那夜看着常贵妃觉得眼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esp;&esp;过了晌午,沈止轻车熟路地翻墙离开,从后门回了沈府,顺便去祠堂拜了拜。
&esp;&esp;一连几日沈止晚上都翻墙跑去公主府睡,等晌午了又回沈府,轻松又惬意。
&esp;&esp;可惜轻松的日子没过多久,麻烦就找上来了。
&esp;&esp;沈止没想到姜渡居然会找上门来,不知是为了“避嫌”,还是常贵妃眼尖地见缝插针,他身边还跟着晋王姜洲。
&esp;&esp;沈止实在想不通:他看起来就这么好拉拢?
&esp;&esp;在京中盛传“温润如玉”的沈止,确实看起来耳根很软的样子。
&esp;&esp;姜渡特地挑的沈唯风下衙后来的,彬彬有礼地同沈唯风见了面,才说出目的:“静鹤一直呆在家中,心情是不会恢复的,秋山围场正宜围猎,不如同本王去散散心?”
&esp;&esp;沈止正想随口诌一句“不会用弓”,忽地想起姜珩那一堆很耐人寻味的“听说”,再想起不知是谁多嘴流出了他精通六艺的传言,面前这位恐怕也听说了,要推辞实在不妥,只好点头应了。
&esp;&esp;沈止会武功的事也没几个人知道,姜洲看着貌似柔柔弱弱的沈止,一拍胸脯:“你叫沈止对吧,你放心,本王会保护你的。”
&esp;&esp;沈止眯了眯眼,笑意挂在嘴角,眸中却没什么笑意。
&esp;&esp;姜渡是有备而来,特意准备了马儿,后面还跟着一批侍卫。沈止慢吞吞地上了马,姜渡在一旁同他说话,他也侧头微笑着一一应声。
&esp;&esp;从这个方向,沈止能看到姜洲。姜洲同常贵妃长得很像,那副不谙世事的纯真曾经也属于姜珩。
&esp;&esp;沈止心中钝痛,脑中也开始细细地疼,像是被谁用针戳刺了般,最后那点记忆也恍若拨开云雾见青天。
&esp;&esp;那日偷听的沈止被发现了。
&esp;&esp;他逃出别院,急切地写了书信放出信鸽,随即立刻出京,循着记忆里的路线惶然跟去。本来若是暂避风头躲着就好,他着急出京反倒立刻被发觉,随后追来的就是一批刺客。
&esp;&esp;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应对得勉勉强强,东躲西藏地追赶着姜珩,想让他提防,差一点就赶上了。
&esp;&esp;差一点就是,若是赶上了,姜璎也不会死。
&esp;&esp;信鸽到姜珩手里时,正是深夜,下一刻就开始了屠杀。
&esp;&esp;精疲力竭的沈止被逼得跳下了大河,侥幸没死,被下游的渔户救上了岸,却发了一场高热,沈唯风带人寻来时,他已经意识不清。
&esp;&esp;那几日他浑浑噩噩,一脚踏入了鬼门关,沈唯风急得又白了半边头发,最后才找到一个药方给他喝下,勉强救回了一条命。
&esp;&esp;什么鬼药方——
&esp;&esp;沈止收回视线,打了个呵欠,不太在意地想,八成就是那个药方害得他现在这么嗜睡。
&esp;&esp;不过,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幸事了。
&esp;&esp;到了围场,三人换上轻便的胡服,有人递上箭筒,沈止刚背上箭筒,就听姜渡道:“听说静鹤骑射了得,今日可得让本王开开眼界。”
&esp;&esp;沈止扯了扯唇角,含笑道:“都是谣言罢了,下官身子不太好,没怎么学过。”
&esp;&esp;当年姜渡确实也有在国子监待过,可是两人几乎没什么交集。
&esp;&esp;打着同窗好友的名头来说话,姜渡当他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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