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好你自己。”白昙说,“我的事用不着你插手。”
从茶水间出来后,白昙问了下方思源在哪儿,最后两人在地下车库碰了面。
把方思源的一堆东西扔进后备箱里,白昙让方思源上了副座——本来属于崔灼的专属座位,终于找着机会问他:“你是有多想不开给舒婧发裴艾维的床照?”
方思源显然没想到这事还能连累到白昙,吐出一口气,说:“抱歉,把你也害了。”
“我没事。”白昙说。
白昙真心不怪方思源,因为他和崔灼被带出来,明显是舒婧去告的状,在“手撕小三”的同时连同之前“金屋藏娇”的账也一起算了,否则秦涵怎么会知道他们两人也参与其中?不过舒婧他也没想去怪,毕竟可以理解她生气。
“妈的,再也不当圣母了。”方思源骂了自己一句。
“你就非要去管他们两口子的事?”白昙问。
“你知道我最看不惯渣男。”方思源皱眉说,“他老婆不是元旦后才走吗?都还没走呢,那老东西又来找我,真他妈想把他几把拧下来。”
方思源喜欢糖爹,但讨厌渣男,他最不清醒的时候是平安夜那晚从3918出来,还抱着一丝期望说不定裴艾维只是做做样子,不过他很快认清现实——他以为的现实,以为裴艾维说夫妻各玩各的是在骗人——决定和这人划清界限,然而没过两天裴艾维又来找他,这他真忍不了,想要提醒下舒婧,结果倒好,这对夫妻还真是各玩各的,他好心提醒反倒成了小丑。
“你就没别的方法提醒吗?非要发床照。”白昙说。
“我不发证据难道就凭一张嘴说啊。”方思源郁闷得不行,“我发的不是短信,是邮件,如果不是裴艾维跟他老婆通气,她根本不可能知道是我。”
“……所以是裴艾维在惩罚你?”白昙问。舒婧应该也正有此意,便配合地出面了。
“那傻逼就爱玩驯服play,肯定等着我去求他。”方思源说,“开除就开除,有什么大不了的,谁求他谁是狗。”
“但你发床照真的很像小三想上位。”白昙客观地说。
“我上他娘的位,你没听秦涵说我在申请宿舍吗?那房子我都不住了。”方思源烦躁地掏出烟盒,摁下车窗,多问了一句,“你介意吗?”
白昙沉默了一下,说:“给我一根。”
方思源瞬间一副惊掉下巴的模样,立马收起了烟盒,也不再抱怨那对夫妻了,问:“你昨晚说要告诉我什么秘密来着?那会儿那老东西知道我发了他床照,正打电话训我,没来得及问你。”
“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我跟崔灼在一起了。”白昙一脸平静地说。
方思源等了会儿,没等到下文,没劲地撇了撇嘴角:“就这?”
“然后今早我跟他分手了。”
方思源双眼一亮:“说说。”
“最开始……”白昙也不再隐瞒了,把他和崔灼之间的种种都告诉了方思源,还真说了一个多小时,“总之他没那么喜欢我,所以就跟他分手了。”
“重点是他们两兄弟拿你当工具使吧。”方思源神情复杂地把收起来的烟盒又拿了出来,递了一根给白昙,“还是你比较惨,我好歹有心理准备。”
“但我应该不会被开除。”白昙接过烟说。
“干!”方思源骂道。
“这个怎么抽?”白昙问。
“点火的时候你就吸气。”方思源把火机举了过来,白昙拙劣地模仿着别人抽烟的动作,然而刚吸了一口气就把他呛得不行,“咳咳!”
“算了算了,你还是别学了。”方思源一把抽走了白昙手里的烟,“教坏你我都良心不安。”
“没关系。”白昙倒不觉得有什么,因为在意识到自己喜欢的人是崔灼后,他发现他似乎对“坏”就是没有抵抗力。
当然,不是干坏事那种坏,准确来说应该是“叛逆”。
比如他喜欢摇滚乐队,比如他最好的朋友是连大学文凭都没有,整天几把挂嘴边的方思源,比如他在“好孩子”和“坏孩子”之间选择了崔灼,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他想要做叛逆的事,只是不敢,才投射在了他的喜好上面。
“别,学坏可不是什么好事。”方思源说。
见方思源不教了,白昙也不强求,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虽然白昙可以让自己留下来,但方思源干的这事确实说不过去,他也没法保他。并且被白勇和李婉知道他交这种朋友,少不了挨一顿批,更别说帮方思源开脱了。
“再说吧,反正不想待在这儿了。”方思源朝着车窗外吐了口烟雾,问,“你呢?让你家里人跟秦涵求情吗?”
白昙没有多说:“嗯,我们两家还挺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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