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怔了怔,眼神里流露出对他的鄙夷更盛,堂堂一个北椋世子,做出这样荒唐的事便也就罢了,这张嘴还这般讨嫌,难不成这就是北椋人的做派?!
“小女已有心悦之人,世子莫要强人所难!”
江凝话里话外,都透着催他走的意思。
她越焦急,他就越淡定,似乎对她说的话极感兴趣问:“哦?六姑娘心悦之人,难不成还比得过本世子不成?”
“至少!。。。”
江凝不由自主想起谢沉胥,虽然每回他都用他的身份来压她,逼迫她处于下风,可不知为何,自己偏偏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想起他。
想到他,她又鼻头一酸,倘若谢沉胥在,她又岂会被这些人接二连三地欺负?!
也不知他到哪儿去了,这么久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至少他不会像世子这般无耻,以这种借口来侮辱娇滴滴的女儿家!”
江凝眼圈红了红,极力掩去眼中泪光,却怎么也忍不住,千头万绪在脑海中一下子蔓延开来,她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掉落入水中,她又不敢抬手去擦,只能任由它流着。
“别哭了。”
谢奉淮走上前,抬手替她擦拭去脸上泪珠,动作极为轻柔。
他勾起唇角,“不过是逗一逗你罢了。”
江凝咬咬牙,撇过脸去。
恰好这时,采荷终于取了桂花香露回来,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谢奉淮只一个敏捷跃身,便从窗台上消失。
江凝神色微敛,方才的轻柔触感,让她倏然想起谢沉胥,他那双眼神里流露出的虽然是玩世不恭,却无端让她觉得熟悉。
“姑娘,这桂花香露还真是在裴小姐那儿。”
采荷边走进来,边与她说话。
“姑娘?”
得不到她的回应,采荷又轻轻唤了她一声。
“嗯,找到就好。”
拢回神色,江凝方开口回她。
这一夜,江凝睡得极不安稳,原本以为乏了这么多日,能睡个好觉,可一闭上眼,她眼前便浮现出那个脸戴银色面具的男子,像是魔怔了般。
采荷见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以为是她换了个地方睡得不习惯,忙给她点上安神香,她才恍恍惚惚睡过去。
。
明华殿内,自在匈奴王手里见到自己身上的环形玉佩后,赵启宁就整日心神不宁,他知道自己落入了旁人挖好的陷阱里,却不知给他挖陷阱的人是谁。
“殿下,殿下——”
突然,在外面打听了一整日消息的杨湛从外面急急走进来,朝赵启宁下跪道:“匈奴王与郭槐在秦帝面前抖露出是您勾结他们捆绑燕齐和亲使团的事实,秦帝已经拟好密函,令密探将密函送去京州!”
“荒唐——本王乃燕齐皇子,何以要勾结外人来捆绑自己护送的和亲使团?!”
赵启宁没料到秦帝竟听信其他两国的话,将这顶勾结外臣的帽子扣到自己头上!
“可匈奴王和郭槐都拿出了您与他们往来的信件,那信件上落的的的确确是您的笔迹。。。”
杨湛跪在地上,声音里已经听出颤意。
“定是有人在背后害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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