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神的诞生往往伴随着某种震动寰宇的异象,估计纳努克的方式就是点燃了自己的家乡吧。无论如何,「毁灭」便是这位诞生于被毁灭之世界的星神职掌的命途。”
一段对于星临而言信息量巨大的字眼钻进脑子里,亚德丽芬被「毁灭」了,阿基维利也成为了星神,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像浮萍一样,被留在了过去。
我早该知道的,我早该在一开始就知道的,星临这样想。
星穹列车,是列车啊——
不可否认,能够再次得到其他故人的消息他很高兴,于是他包含期待,又问:“阿基维利,他现在也还在践行「开拓」之道吗?”
他早就明白的,早在裴迦纳的时候他就明白,阿基维利绝非池中之物,当他开始质疑教皇,质疑教会,质疑所有人。
在他开始探索星空天文的秘密,说出裴迦纳的天空中没有真正的星星的时候,当他开始在裴迦纳传播灵慧的时候,在他避开教会所有耳目铸造能够抵达世界之外的列车的时候。
星临就明白,阿基维利绝对不会被教会掌控,他可能会开辟出一条全新的道路,甚至是——
升格成神。
阿基维利终于开着列车冲破孤绝世界的屏障,踏上了「开拓」的道路。
但不幸的是,星临没能和他一同走下去,在登上列车的第二月,他的生命力就迅速流失,很快在阿基维利的怀中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如今能再次得到阿基维利的消息,也还算不错吧。
但在他问出问题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星临已然从他们沉默的态度中知晓了一切。
其实阿基维利的面容在他的脑海里早已模糊,只记得对方有一头柔顺的银灰色的软发,金色的眼瞳总是盛满温柔,夜晚睡不着的时候总被他抱在怀里,还能听到对方柔和的声音哼唱着好听的属于故乡的小调。
星临想要扯出笑来对他们说自己没事,但是心脏开始抽痛,嘴角下意识下撇,泪水瞬间模糊了眼睛,他连抬手抹去眼泪都做不到。
像是雨水沾湿了枝头半熟苦涩的青果,湿漉漉的泪水滑落,衣襟处洇开水色。
呜咽堵住了喉咙,泄漏出细碎的啜泣声,让他无法说出完成的句子。
这……
列车组的各位都有些手足无措,三月七面上焦急,她杵了杵丹恒和穹,又无助地看向姬子和杨叔,你们倒是说说话啊喂!
丹恒呼出一口气,他变的不像他自己了,很奇怪。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见到星临之后会心跳加速,见到他为别人分神恸哭又觉得心烦意乱。
古老的血脉在鼓动,他的耳边萦绕着听不懂的古语,让他更加心劳意穰。
但不得不承认,他更不想看到的是星临的眼泪。
“别哭了。”他的语气有些不耐,动作却是轻柔的,柔软的方巾擦掉了星临的泪水。
滴落在手背上滚烫的泪珠烫的人心惊,也让丹恒迅速清醒过来。
他将方巾递给星临,抿着唇,略有些尴尬,“抱歉,是我唐突了。”
三月七更晕了,啊啊啊啊丹恒老师在干什么啊啊啊!!?
“……这难道就是一见钟情?”穹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啊我懂了。”
“你又懂什么了啊喂!”三月七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穹答非所问,又美滋滋地盯着星临看:“他真好看。”
三月七:晕。怎么一个两个都不正常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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