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苒和徐艺她们的笑声彻底被意识屏蔽,我僵站着,耳朵甚至能听到从他卧房里传出的,她来回走动着的动静。
理智劝我往下走,可步子继续往上。
扶着把手,一步步,上二楼,走到他主卧的门口,闻到那一阵若有似无的木质柑橘味儿,然后看到那灰木色调的房间内,卧坐在床脚的Hans,和她。
Hans咬过的玩具,好像是她的胸衣。
她曲着膝,垂着头,在那检查,翻来覆去几下后,泄了劲似的扔地毯上。
然后起身脱了上衣,我那时往房外退了一步,她的裸背和她身后大片褶皱的床单都明晃晃地展现在我的眼前,她从枕头下抽出另一件胸衣,低着头,扣上。
我几乎就懂了靳译肯刚下楼时的状态是怎么回事。
也仿佛听到门铃响起的那一刻,游走在这间卧室里的声息与情欲,懂了阿姨晦涩的小心翼翼,懂了靳少暠的避而远之,甚至像看到那一刻他们彼此黏连相贴的后背与胸膛,和他用力撑着床的胳膊。
……
靳译肯。
可以。
你这都敢。
手腕不自控地抖,分不清是难过还是汹涌而来的愤怒,而她自始至终没察觉到我,她的手机躺在床头一角,跟他的一样,一直在震。
她一眼不搭理。
套上吊带裙,驾轻就熟地从床边柜里抽出一化妆包,坐上沙发椅,拉开拉链倒出化妆用品,发出稍微一点刺耳的碰撞声都能实实在在弄通我的耳膜,我呼吸着,她抬着胳膊扎起高高的马尾,做完所有的准备工作,才抱着膝,滑开手机屏,连发了三条清晰的语音。
……
“靳译肯,听着,三件事。第一,闭嘴。”
“第二,我三点有拍摄工作两点得走,我不管你带他们出门活动还是给我找偏门走,半小时后我必须上车,麻溜点。”
“第三,闭嘴。”
一声锁屏音后,她咔哒一下把手机滑桌上,抽了笔刷快速上脸,手机在边上接连地来信息,比刚才更频繁更汹涌,她再也不搭理,甚至随手拉开一个抽屉,拿了去年他去日犁湾时经常用的那副耳机,戴上。
所以她熟悉这间房里的每一个抽屉,每一个物件。
……
Hans看到我了。
可是狗能懂什么。
它只是哈着气,朝我的方向安静地来,见我手里拿着飞盘,用前爪碰我的手,给我的崩溃添加一砖一瓦。
我把飞盘扔下楼。
它快速溜达了下去。
然后,施苒与徐艺逗它的声音一波一波地传上来,我也一声不吭地下了楼,她们招手喊着我拍照,我说我渴,自己都听到说出这话时的嗓子有多干哑,所以径直走到沙发区,拿了茶几上一杯水,他的,边坐边喝,仰着头喝到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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