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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白鸦22（第1页）

但是我看不清。

老师和球员，以及离得近的学生瞬间都涌过去，卓清也很快进了人群，我看不清龙七是被谁拉起来的，也看不清人群交错间，靳译肯朝她那儿回了几次头。他刚起来就被教练催着回球场罚球，兴许是怕他火气上头跟林昌舴算账，当时两个球队已经有起冲突的迹象，二中打得那么脏，蒋禀他们早存了一肚子气，所以教练推着他回场子，用这个举动来快速消散男生之间的怒气。

那一团人稍微散后，我才看见龙七被一名女老师和两名女学生一块儿扶起来，刚扶稳她又蹲下，看上去真挺疼，徐艺都在我边上倒吸气。

林昌舴虚了，被整场的学生骂着，满脖子满脸红。

靳译肯的手好像也伤了。他没表现出来，但罚球的时候能看出力不从心，第一球没进，他垂着头甩了一记手腕，往龙七那边看，龙七当时又捂着手肘站起来，他一直看，那种心不在焉的表现急得教练催了他两声，他才收视线，按拍了两下球。

老师扶着龙七朝体育馆出口去，她走前朝球场看了一眼。

我看不到她的脸。

当下只能看到她的侧身和后脑勺，但我清清楚楚看到靳译肯的反应，他被龙七那么看一眼后，低下头，紧接着他就朝林昌舴那边撂一眼，我们同样只看到他的后脑勺，而跟靳译肯正面对上视线的林昌舴，则把手背到腰后，别过头，面红耳赤地看向别处。

挺狠一眼。

第二球进了。

龙七也跟着老师走了。

比赛还在继续，教练看出靳译肯的手有伤，把他换下场。全场都对二中作嘘，我穿过拥挤的学生群，费劲往下边去。好不容易到场边后，看到一个完全坐立不安的他。

他的手肘抵着膝盖，不时向出口处看。

但人被教练扣着，老师正弯腰查看他的手腕和同样摔伤的膝盖，他的领口和下巴都是汗，手看来是真扭着了，老师替他检查摆弄的时候，他皱眉。就这样还总是把手抽开，说没事，教练按着他的肩膀，非检查完了才肯放人。

我到边上，他也没看我，一直压着性子盯着地面，半晌等老师走了，才抬额，看向场内还在打球的林昌舴。

我问他情况怎么样。

他没答，沉沉呼吸着，就看着那儿。

看着就是要发脾气了。

所以比赛结束，北番赢，我们学校的看台全场起立欢呼的那一刻，他径直朝场上去，我喊了声教练，教练反应快，伸手臂挡他，但球队的男生全都懂，尤其蒋禀，是一看他这边起身就准备去扣林昌舴了，大概也因为这样，教练低斥一声靳译肯，问他是不是想在联校友谊赛上搞事情。

“谁先搞？”他当下就反问一句。

哪知对方教练也很懂，是都知道联校友谊日上不能起冲突，看苗头不对，主动“押”着林昌舴来了，其中也有林昌舴自愿的成分，因为他上来第一句话就是：“老师，刚刚那个女生去哪里了？我害她摔跤我想去跟她道个歉。”

装得像压根没见过龙七一样。

我感觉他这话都把靳译肯气笑了。

教练的手还有意无意挡在两人之间，两边老师交流。林昌舴接着跟靳译肯道歉，但他的心思还是歪，道完歉再次提了一遍见龙七的事。靳译肯这次接得很快，指着他肩口盯着他眼睛说行，把医药费结了，人不用见了。

林昌舴愣住。

他紧接着就开始盘责任，他手扭了，费用林昌舴出。在学校里出的事，学校也得出，联校活动日上出的事，好，二中也出。跟着龙七那份一块儿结清。

他说这才叫道歉，轻飘飘说声对不起不叫道歉，叫“TM的幸灾乐祸”。

完事叫了声卓清，叫他也顺便去检查一下。

是压根不把教练的“息事宁人”放眼里。

教练拍额。

但靳译肯提的就是学生在校内受伤的正常解决流程，二中的教练和老师都说不出话，他撂完话就走，林昌舴一看就是从没吃过教训的，还喊出一句：“吓唬谁，我又不是第一回打球跟人撞。”

“那是别人跟你和解，大事化小了，”我回他，“靳译肯不会跟你和解的。”

他又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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