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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白鸦1(第1页)

高中入学前的暑假,我家和靳译肯两家一起去了趟东非看角马迁徙,随行的是当地一名导游和他爸的私人医生,他爸妈特意没带助理,把控行程的活儿就全部落到了他头上,他话没多说,把这事做得相当麻利,整趟旅程安排得流畅又舒服,这是我爸妈会那么喜欢他的原因之一,而我喜欢他,是因为在他花十分钟跟医生的女儿讲细纹斑马与平原斑马的习性区别,小姑娘却心不在焉时,他停下来,说明年带她去墨西哥看斑蝶迁徙,小姑娘眼睛唰亮地问是什么样子的蝴蝶,他说黑金色,特漂亮,然后把沾了牛羚粪便的木棍递她手上,说他弟要再丢虫子吓她,就拿这砸,别躲,躲不管用,找他哭也不管用,还手才管用。

没一点心软的。

那时候他自己不知道,他有一种让女孩子服帖的本事,不管是投其所好地聊蝴蝶,还是授人以渔教生存法则,或者只是单纯为了整整他那刚进入好动期的弟,这都使我对他的迷恋一步一步超出控制范围,在我的目光连续两个小时都没能从他身上挪开超过五秒的时候,我妈就看出苗头来了,旅行结束前的最后一个晚上,她把我叫到房里,问我喜不喜欢他们一家人,我点头,她说那靳译肯喜欢我们一家人吗,我说他的喜欢和我的喜欢不是一回事,她问我希不希望这变成一回事。

我问这有可能吗。

她说我可以抱有期待,我有资格抱期待。

非州旅程结束后,我爸签下了肾脏捐献手术的同意书,接受者是靳译肯的爸爸。

入学后的军训,蝉声高鸣的九月,我如愿以偿地和他分在了一个班,那会儿他对我的印象照旧是“爸妈朋友的女儿”抑或“老缠着他的那个妞”,尽管某些关系在一场手术后势必产生潜移默化的变化,尽管我心内已为他过了一遍冬夏交替,但他是多么聪明又没心没肺的一个人,照吃照喝不误玩乐,他对我的待遇变化顶多也就是从“白艾庭”的三字称呼变成“艾庭”的两字叫法,我妈说都是自家人,叫庭庭好了,他笑着倒水,而后给我递杯子时,仍旧叫了一声明明白白的“艾庭”。

我知他是性格硬,也知他算脾气好。

那年盛夏酷暑难当,开营仪式从室外挪到室内,偏巧碰上空调故障,仪式没完,队里头熬不住高温的就倒了几个,年级里有个刺头叫顾明栋,油得很,偏和靳译肯的关系好,我在演讲台下汗流浃背地背稿,他在队里精神抖擞地捣腾着坏点子,队伍前头的教官浑然不觉,却被上台的我看得一清二楚,不知他脑子是什么做的,弄了根烟,在手边转,边转边前顾后盼,我念演讲稿的第一句,话筒离太近,呲一声响,底下一排人捂耳朵,唯独和顾明栋隔上一排的靳译肯,在四周人低头时被顾明栋吸引,顾明栋摆弄藏在裤边上的烟,朝他抬了抬下巴,我念演讲稿的第二段时,靳译肯侧着脸,也回了一记轻抬的下巴,他的右手插在迷彩裤的兜内,两人之间像打某种暗号似的,顾明栋朝他挑眉头,而他却懒洋洋摇头。

烦。

平时烂熟的稿,突然片字不留,满脑子都是他侧着摇头时的颈部,片刻停顿,阒寂无声,我听到汗从耳根滑到后颈的声音,直到台沿边上冒出一声清淡的:“以军人的身份要求自己。”

“以军人的身份要求自己,迎接挑战,克服懒惫,不辱使命。”

接,我没有空回头看那提醒的人是谁。

停顿那空挡,顾明栋又已经朝靳译肯打过去三四个眼神暗号,他看着顾明栋跟个猴似的挤眉弄眼,坐了半天山,才终于从兜里掏出个小玩意,顾明栋接住。

随后,队伍里升腾起一缕烟。

打火机。

我念到演讲稿的第四段,有点慌,后颈一片凉。

他居然敢带打火机,还给了顾明栋这个成绩吊车尾的刺头,那烟一缕缕往上升,往四周蔓延,前后左右人头攒动,他却在原地不慌不忙地“观戏”,顾明栋朝看过来的人努努嘴,那根烟始终藏在裤边,他不时抬头往天花板看。

当我意识到他俩在筹谋什么的时候,消防喷淋系统已经被那根弹到天花板的烟头激活,演讲还剩最后一句,一声急铃响,水喷洒而下,像三伏天的一场骤雨,轰然打湿稿子,几百来号的惊叫扰乱方阵,此起彼伏充斥大厅,我那会儿不知是吓的还是惊的,半句话说不出,被年级主任一把拉着退到帘幕边,各班班主任大吼着组织学生回寝,顾明栋的口哨和教官们的军哨一起响。

逆流的人群中,顾明栋奔上台,我生怕他是冲我来,往旁躲,却正好为他腾出位置,他一把拉住我的身后人:“还不走!”

她被拉走时,头发擦过我的手臂,手腕也因惯性撞着我的肩膀,很细,比我还白一个肤色,顾明栋跑得那样快,把她的手握得那样紧,她霎时就被拉下了台,高马尾在瘦瘦的背后晃荡,一言未发地跟他穿进飞珠溅玉的水帘里,发尾被飞散的水珠打成一缕缕,我怕我也被淋成那样,施苒上台拉我,硬是拉不动,我大喊等水停,那时靳译肯朝我看过来。

他总算还记得我。

在混乱的人群中,插着兜,倒步走,往我这边撂一眼,可没过三秒,顾明栋夸张的行为就抢了他的视线,我看着他的注意力从我身上转移到顾明栋身上,接着转移到顾明栋牵的那女孩身上。

那时九月酷夏,三十三度高温,凉的水,热的汗,空气中挤满燥郁的水汽,我在十米外的高台看着他们在一米内快速发生的对视,不知道那一瞬间是天雷地火,还是一面之缘平平无奇,我只知道那时他情根未种,宁愿把篮球当妞,也懒得对周边女孩说一句情话,他多么骄傲自负的一个人,站在那里,就心知肚明地看着我们大把青春为他燃烧,不负责任,不以为然,我原以为自己唯一的情敌是时间,我要等,我可以等,我愿意用一辈子熬来一个成熟的靳译肯,但他偏要把他的年少轻狂烧在龙七身上。

龙七。

一直都在被他兄弟追的,龙七。

我到现在都没摸索出这高中三年,靳译肯到底是哪一刻,因为哪一点跟她勾搭上的,他明明也跟她划清界限,明明也在人群后看过她的笑话,人群前听过她的荒唐,但仍旧悄无声息带她上了床,我憎恶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却又想扒尽所有细枝末节,无数个夜晚的思考之后,我至少能确认,不是那一眼,不是。

……

两人交错后,他的视线平平收回,继续朝我看,斜了斜额头,让我麻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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