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卫上车后,车子缓慢启动,在林荫道上调头,前头靳译肯和臧思明的车都已经拐进主路,她问一句:“你们之前去码头的时候,谁坐副驾驶?”
“我啊。”班卫回。
然后摇头:“哇刚才肯肯看我的眼神真是,刀一样,我心好虚啊。”
“你们……”她再问,“逛集市的时候,各逛各吗,还是……”
“啧啧啧,”班卫精,知道她想打听什么,笑得贼贱,转着方向盘拐进主路,“我当然是赖着嘉葵,还真没注意他那边,但他挑食材很仔细,一家家挑,一苼倒也行,也挺会看海鲜,主要她会做,有些我都没见过的家伙,她一看见就能科普做法,所以这回买了不少。”
“你是说徐一苼挺有耐心的。”
“就肯肯走哪儿她跟哪儿啊,你难道不是?”
龙七撑额头:“我都在门口的鱼疗馆泡脚等他,心情极度好了才跟着走几段。”
班卫哈哈哈哈哈笑,再问一句:“你俩现在到底什么状况?上回不是刚破冰吗?”
“不要问我我好烦。”
“好好好好。”
“也好饿。”
“好好好,我开快点,超过他们。”
……
但是班卫这车技到底还是超不过靳译肯和臧思明,龙七到的时候,烧烤架已经支起来了,在棕榈树下,四周的棕榈树之间系着秋千,沙滩往外延伸五十多米就是海了,海浪声澎湃,与暗蓝色的天练成一线,海边面出隐约几道晚霞红光,风很大,她套着班卫车上拿的一件男式棒球外套,慢慢地下台阶,长发迎风扬,耳环跟着发丝一起晃。
这片海滩风景特别好,很有感觉,人也不似公共海滩那么多,偶有几个,也是年轻的男女,穿着颜色鲜艳的比基尼或者沙滩裤,在闹在笑,在踩着海浪徐徐散步,离烧烤架不远的沙滩上还支着一簇篝火,深蓝晚暮的时候,火光把沙滩照得通红,海风里夹着孜然烤香,美好的女孩,年少的男孩,这突如其来的宁静终于让她浮躁两天的心稍稍沉淀下来,迎风看着海,不说话。
靳译肯已经烤上了。
烧烤架上一排生蚝和扇贝,班卫要加调料,他不让,每一勺不经他手的调料都不许别人加,他吃海鲜早就吃出门道来了,知道怎么烹调最好吃,班卫只能跑去隔壁臧思明的烧烤架上看皮皮虾,顺便和臧思明带的俩女孩插科打诨,笑嘻嘻地参与她们的合照。
接着方璇又试图往靳译肯的海带子里加辣。
也被靳译肯三言两语骗到臧思明那边去了。
“他真帅。”
也不知道邬嘉葵什么时候在身边,就这么突如其来地说一句,龙七侧头,她穿着件荷叶边的吊带上衣,配印花短裙,表情挺淡的,凝视着烧烤架后的靳译肯:“低头的样子帅,认真做事也帅,不认真也帅,但眼光也就这样,爱吊在一棵树上的死脾气,怎么哄也哄不听,怎么拉也拉不回,幸好我不是那个脾气。”
这话真是很有意思,听上去释然,偏又习惯性嘲她一嘴,龙七回:“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消文身的地方?无痛?”
“消什么消,我那文身对谁都生效,谁看了都销魂。”
不置可否地笑一笑,而后发现团队里少一人,问:“徐一苼呢?”
“买椰子去了,”邬嘉葵回,意味深长,“人家自告奋勇。”
“椰子那么重,她就一个人去?”
“都说了是自告奋勇。”
盐焗秋刀鱼烤好了,班卫迫不及待地就来向邬嘉葵进贡,但没走几步,视线突然越过她俩往后注视,嘴巴不自觉呈“O”形。龙七那会儿没注意,还在跟邬嘉葵聊天,风挺大的,吹得发丝乱舞,她将头发都撩拨到耳后,而班卫不着痕迹地退后几步拍了拍臧思明的肩,臧思明看过去一眼,接着眼睛也像被钉住一样,眯眼,啧啧出声,还吹低哨,这会儿才跟邬嘉葵注意到他俩,她顺着视线回头。
靳译肯听到对面的动静,同样顺着两人目光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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