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在下意识地,向对方传递一则信号:他不喜欢听人摆布。
时间又过了很久他才想明白,自己从小到大就是这个不听人劝的犟脾气,不然也不会在草原上走丢。
但回到当时,他可以确定,自己确实是很不喜欢这种计划被人全盘否定的感觉——
尽管从很大程度上来讲,他的计划并不能被算作是一份详实的拍摄计划。
对方没有继续答话了,周安吉也跟着沉默了一会儿。
双方像是在进行一场毫无意义的无声对峙。
他想起了自己在十几分钟前得出的关于今晚的结论——
不算太糟,大不了就是被冷得感冒而已。
可现在又多了一个“骨骼闷痛”的困境。
并且,第三个困境随之而来——
“冷倒是其次的,以前大家都还很穷的时候,买不起厚衣服,才会冻死人。”苏和额乐说,“比较严重的是,平时人迹罕至的草原,晚上很有可能会出现狼。”
接下来一句话陡然变得很小声,像是一句埋怨:“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穷到买不起厚衣服,他不至于。
尽管自己身上这件衣服也没多厚,不过这是出于欠缺考虑而非穷。
膝盖很痛,好像有点严重。
这意味着他要靠自己走出这片草原似乎有点难。
有狼,非常严重!
意味着他今晚不得不跟苏和额乐离开了。
虽然不排除对方是在吓他的可能性,但周安吉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毕竟,被狼咬死吃掉听起来是个相当惨烈的死法。
苏和额乐对他晃了晃自己腰间的古铜色小刀,此时小刀正对着周安吉平视的视线:“它曾经就杀过一头狼。”
这个描述忽然把周安吉的思绪带回了自己年幼时看过的武侠小说里,只有很彪悍很勇猛的战士,才敢只用一把不足尺长的小刀去杀一头狼。
周安吉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一番正伫立在他面前的苏和额乐。
对方虽然不算精瘦,但跟那种吨位很大的“强壮”也毫不搭边。
“狼是你杀的吗?”他无厘头地问。
苏和额乐忽然勾起嘴角笑了,他的心也随之软了下来。
看来对方并不打算讹上自己,也并没有立刻要跟自己走的想法。
于是他掀开蒙古袍的下摆,席地坐在了周安吉身旁:“不是我杀的,是我祖父,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周安吉话语轻轻的,仿佛叹了口气:“哦,这样啊。”
苏和额乐没听出来,这句带点叹息的话里是不是包含了一些失望的意思,于是他又说到:“如果你坚持不走的话,可能今晚就轮到我用它杀狼了。”
“真有幸能捕到狼的话,还可以叫我额吉用狼毛做一件衣服送你。”他继续说,“不过收获一件狼毛大衣的概率,和我俩双双死于狼口的概率,到底哪个大,我也不敢保证。”
“狼不是保护动物吗?不能随便捕吧。”周安吉脱口而出。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