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是急诊门外,又一次楼煜为了救自己生死不明。
林敬浑身是血的靠坐在冰凉的墙上,手掌对着太阳穴,止不住的颤抖。
泪不断的掉落,楼煜白中的带着青的脸还有那一身的血不断在他眼前回荡。
挥不散,拂不去,阴影一般。
急救室的灯已经亮了四个小时了,林敬也已经坐在那四个小时了。
路易站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准备上前时,走廊尽头楼老爷子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又慌张的被人搀扶着往这边跑。
“路易,小煜怎么样,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医生怎么说?”
路易扶住满脸慌张拿着拐杖的手都不算颤抖的楼老爷子,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把这句话说出口。
“楼煜…还没出来。”
林敬用手背把脸上的泪擦掉,站起来,看向老爷子。
然后深深鞠了一躬。
“对不起。”
楼老爷子的拐杖狠狠地打在地上,气的面部都扭曲了。
“林敬,凭心而论,楼煜对你的确做了很过分的事,可是一桩桩一件件楼煜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早该把罪赎清了,你说的已经两清,恩怨俩消,那到头来这又是什么?”
林敬就这样的静静的听着没有说出一句反驳的话。
楼老爷子捂住心脏继续斥责:“我们楼家就宝贵他一个,我从小教导着长大的,失忆了也是在你屁股后面团团转,你一个笑脸他能乐的半夜都笑醒,你一句滚开,他一夜不睡的思考自己到底错了哪。”
“林敬,楼煜是真的喜欢你,我放任他追着你,毕竟小煜从小到大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个人。”
说到这,楼老爷子渐渐压下来自己的愤怒,叹息一声:“注定你们有缘无分吧,这次过后我会把楼煜带回国,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他再缠着你了。”
这些话像是如有实质一般,一个个钻进林敬的耳朵里。
他盯着地板的花纹,呕吐感眩晕感朝他袭来。
林敬手掌死死地撑住墙壁才没能让自己倒下去。
见林敬不反驳,楼老爷子也不说了,转头去吩咐人准备回国的事项。
保镖应下刚离开,急救室的灯灭了,医生带着一身疲惫出来了。
他抬头拉下口罩,无力的摇了摇头:“抱歉,我们尽力了。”
“砰”,林敬再也坚持不住了。
他大脑一片空白,也是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在视线翻转的过程里,她透过急救室打开的缝隙里看到了里面手术床上的凸起。
那是楼煜。
时间不断变慢,像是静止一般,这个名字在他空白的大脑里,一笔一划的写出来。
最后一横写完的时候,林敬倒在冰凉的地面上,缓慢又无力的闭上了眼。
*
林敬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是一个掌管蝴蝶生死的天使,在一个漂亮的花园里,看到了一个很好看像是天使一般的男生。
他们相遇,相识,相知,像好朋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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