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思念父母到极致,她甚至是会痛恨自己,为什么会想不起来他们的样貌来,这样的话她就能描摹一张丹青,日日观摩、思念仿佛也会有了依托。
可是现在,她的红俏。
苏梓汐呆愣地站在那里,双瞳睁大无神,耳畔传来阵阵尖锐的鸣声,胸口中好像有什么在翻腾,喷涌,只觉得周身气血像是被什么荡开不得停歇。
没能忍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
整个天都暗沉无光。
蝶衣自顾不暇,只到看到站在那里的人吐出好大一口血才慌了神,她从未见过苏梓汐这般模样,仿佛失了魂魄。
挣脱开周身的束缚就要奔向苏梓汐,可是还没有等她靠近就见那剑光再度朝着自己席卷而来。
红俏伞身碎裂却未断,里面的灵气不断的往外逸散,就像是受了伤的人不断地在淌血,血流不止。
路上耽搁了时间刚赶来的段牧便看到这一幕,红俏碎裂,苏梓汐气到呕血。
“苏梓汐!”
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叫出她的名字,她小时候自己也叫过,可是每一次都是带着别样的逗弄、打趣。
并不是因为讨厌她而是苏梓汐小时候太死气沉沉,像是垂暮的老年人,圆润的瞳眸犹如一潭等待干枯的死水。
突然觉得好难过,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凄然又略显潦草的半生算什么。
她想要的从来都没有完整的拥有过,更没有得到。就好像是在同她作对般,她越发像留住什么,珍惜什么便会失去什么。
如果她生来便是不断地失去,注定无望,那么她为什么要存在啊。
像是夺走了生存的意志般,忽然觉得什么都没有意思极了。
兄长不在乎她;落尘也不在;红俏在刚才已然碎裂。
那一剑斩断好像不是红俏而是生存意志仅存的她。
就在她快要坠落在地的时候她听到有谁在叫她,有那么一刻她恍惚听到了洛尘的声音,紧接着便被谁拥住,而那个人将什么东西塞入她的怀里。
“红俏很好,它没有事,你看。”没有谁比洛尘更清楚红俏与弟弟对于苏梓汐来说意味着什么。
苏梓汐会出现在崇明剑宗那就说明,苏家已经被她弟弟接手,也就是说她弟弟已经不需要她,而苏梓汐只剩下红俏。
红俏就是她的全部。
他比之任何人都要清楚地了解苏梓汐,他看着她在阴暗的角落里扭曲生长,倔强而顽强的活着。
看着她第一次杀人时露出的不是害怕的哭泣而是畅意的欢喜。
直到听到‘红俏还好’这四个字苏梓汐才仿佛活了过来,缓慢的转动着僵硬的眼珠,摸索着抚摸怀里的红俏。
破碎的裂痕划割她的掌心,而受伤的红俏已经分不清太多,迫切的需要鲜血混合的灵气来填补自己的空缺,不断的从她受伤的手掌里汲取。
而苏梓汐也不反抗,就这么任由鲜血蜿蜒伞柄,将碎裂处紧紧的握在掌中。
鲜艳的海棠花开在她的掌心,红的像血,美的惊心动魄。
看到癫狂到不顾自身的苏梓汐,段牧欲要分开苏梓汐和红俏。
却猛然被人推搡开,摔在地上。
那力道落在他的右胸口,感受到凌冽的灵力让他心脏抽痛,气血翻涌,然后头脑一沉,栽了下去。
雪白的衣衫上尽是女子掌心处的血迹,白净的手掌心开出妖艳的花朵,那花朵不断的在汲取着女子的鲜血以及本就不多的灵力。
以至于还没有过多久,女子的脸色便苍白如雪,宛如冬日里的晶莹的雪花一碰就碎。
抱着怀里轻盈到似乎没有重量的女子,宁舒没由来地心慌,只有不断的呼唤着女子的名字,好像这样才能掩饰她内心莫名的恐惧。
怀里的女子紧紧地拥着白底红海棠的伞,手上的花朵越开越多,颜色越发的鲜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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