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觉得丢人了,早干嘛了?你不知道我当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我差点就给叶秀芝下跪了。你理解我的感受么?我的男人给我戴绿帽子我也忍了,还把人家肚子搞大了,我要不顾忌这个家,不看在小卫国可怜,从小就要失去亲人份上,我能忍下这口气?你们男人图一时滋润,逍遥快活,你知道我怎么向我爸妈诉说的吗?他们一致同意让我离,要我不跟你过了。我说小卫国才不到二岁,我要是离了,可怜他不是少爸就是少妈,那可是你们亲外孙,他要是哭闹找妈妈,你们心里能落忍就行,再说他没有爸爸,上幼儿园、上小学,受人家小孩子欺负,骂他是野种,他就会自卑、就会觉得不如人家,缺爹少妈的孩子,看人家小孩子那么幸福,一手牵着爸、一手牵着妈,他会羡慕、嫉妒、恨!他本来也该享受这种亲情、这种关爱,但他一生中再没有这个权力了。他还会觉得心理失衡,会觉得这个社会残忍。这对他是不公平的,不应该的。这是当妈妈的失职。我妈说:‘你可以再组织一个家庭,再找一个好男人,天底下好男人多得是,何必对钱兴安那混蛋死心塌地。’我流着眼泪给妈妈跪下了,我说,别人能拿小卫国当自己孩子疼吗?你女儿要是看到自己亲骨肉受委屈,她一天都不能受,一天都不能忍,她立刻又得离。那样,你女儿的命运注定就是一个单亲妈妈。最后妈妈终于妥协了,把他们多年积蓄全部让我拿来,才保住了这个家。你这个不要良心的,我发发牢骚都不行了,还说我闲得无聊······你这一辈子都欠我的。”
“我不是早已经向你认错了吗?你这样一遍一遍揭疮疤,让我活的没有尊严,我也是个男人,我现在就活得很累,当初即使事发,顶多受到组织处分,免掉我的局长职务,不至于开除公职,我还是一名国家公务员,待遇不低。谁还没有个错,你不至于揭短一辈子。我现在过着王老五一样生活,我还憋屈呢!”
连楠不说话了,自己确实做的有些过分,夜里不给他开房门,白天更不让他碰。男人不到六十是有需求的。她主要是会想起那对奸夫淫妇做爱画面,让她觉得恶心。这个男人不配她的高傲与自尊。她是在惩罚他,那是他咎由自取,不自爱受到的待遇。她有时候也会不插死房门,但分床原因,时间一长,她就渐渐淡化了那种欲望,钱兴安也有脸有皮,就不再找她了。不过其他生活方面她还是照顾他很好的,她就道:
“你都快六十的人了,哪有那么大精力,还王老五,人指的王老五,那是三四十岁,叫什么隔壁王老五,网上刁侃说法,你都耄耋之年了,还自称什么王老五,真是笑话。”
钱兴安道:“我娶你就是个错误,我不该高攀你们,我自不量力,受到惩罚是我咎由自取。别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你是看不起我的。你从心里对我的家世、出身,就嗤之以鼻。你从来就没有去过我们乡下的家。只是我的家人来城里探望,你才装装样子,故意表现的热情些。你的大小姐做派让我的家人深感不适。虽然我是个市委书记,但在你们家人眼里就是个土鳖。”
连楠甚是惊讶,钱兴安今晚把他心里话说出来,是她没有想到的事。从而让她明白,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去京海看望她爸妈原因了。他们两人自始至终就没有和谐过,除了年轻时候需求旺盛,在一起时间频繁了些,到更年期就变得可有可无,也都是分开睡的,也许在钱兴安看来,就是一种名存实亡婚姻,连楠从来就没有关注过他的感受。也许在千千万万对夫妻中,他们只是个例。如果钱兴安是别人的话,身居高位、飞黄腾达,早就和她离婚了,但是出现那次事件后,钱兴安受到重创,压抑了自己,处处约束自己,就连在政府工作中,他也是小心翼翼,和同事们平等相处,没有一把手的作为和魄力,但他很自律,不贪污、不受贿,她连楠也不收人家东西。连楠就道:
“你还有理了,我哪点对不住你了。我照顾你衣食住行,自己工作也不轻松,批改学生作业往往到深夜,有时饭都捞不着吃,你关心过我吗?夫妻不和谐不是单方的事,你做的那种事叫人做的事吗?你让我有了一辈子阴影,我现在也老了,没有那种生理需求了。你现在还要和我离婚不成,找个小的、找个小姑娘,还不把你这把老骨头拆了?人老少心、不知廉耻,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你整天抓住这点事不放,有意思吗?连楠,我悔不该藏着掖着,当初就该向组织坦白交代,接受处分,而不是捂盖子。那样的话,总不至于落到今天地步。我懦弱、无能,向你一次次认错、换回的是你得寸进尺。我除那点错、让你抓了把柄,你还能再找出我哪点不是?我对你已经忍无可忍了。我受够了,我们这样家庭真的少见。表面看似光鲜、亮丽,实则不如平凡人家,真是哪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钱兴安愤愤道。
“你是不想跟我过了是吗?我打电话给钱卫国,叫咱儿子评评理,他要说是我的错,你该干嘛、干嘛,我不拦着你。你找个十八岁小姑娘我给你腾地方,不,这是我爸妈出钱买的,你净身出户,我还图个眼不见为净。这阵十点了吧,钱卫国那里是早晨。我这就给他挂电话。”
钱兴安气的不行,女人要是一根筋,实在让人没办法,就道:
“那你就打吧,儿子也有他的判断力,他也不会全听你的!”
剑拔弩张、互不相让,连楠摸起手机,拨出了一连串好多个数字,并打开了免提。
“喂,儿子,你那里几点了,我们这里夜晚10点了。”连楠没往主题上扯,那头就开始询问了,道:
“老妈,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我们还要上课呢。”
“你爸想给你找个小妈,他不要我了,要和我离婚。”
“哦,这事啊,没关系、离就离呗,婚姻自由嘛······妈,你也可以找,而且要找个特帅小帅哥,不能输给我爸,也不能落后我爸,你还要注意保养、注意化妆,在我们加拿大这地方,像您这样年龄段华侨,多的是。她们很潮,都是小姑娘装扮,妈,你也要有竞争意识,更不能墨守成规,要努力赶上新潮流、新时代。”
“去你爸的个蛋的,你还是我亲儿子吗。有你这样给妈出主意的吗?还找小帅哥,我找你奶奶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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