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管,那地方偏僻,马葫芦一肩挑,就是山大王,但我也说句,妹子,”刘长军瞅了眼小铁锅里的粥,转头说,“靠山坳靠山吃山,山都烧没了那吃啥?那闹饥荒的时候,有山有树,总有个狍子果子狸啥的,实在不成还能刨个地耗子,这没了树没了草,地耗子都没了,咋就没人站出来呢?”
刘长军在县里混,但少年时就几个村里转悠,各处状况都清楚。
不等黄希回答,他就跟王小春说:“那个马葫芦他爸就是村长,解放前是马匪,占着靠山坳跟外头犯浑,后来解放了,他才投降做了村长。到马葫芦都二代了,在靠山坳威风着呢。”
黄希点头说:“可不是,都愁着,就个敢吱声的。”
“牛副张长说完后,马葫芦请他吃饭他去了吗?”
按王小春的了解,这乡干部下村里去,当地都会搞接待。
“去了,还喝醉了,说咱靠山坳好,你是说……”黄希突然惊道,“牛副乡长那话就是说给咱们看的?”
“那可不,就向你们表示,这事还在乡里掌握,马葫芦要真敢胡来,乡里会处分他,就是安你们靠山坳村民的心。”
黄希脸色变得很难看,这不是说马葫芦连牛副乡长的路都走通了,那他以后再瞎搞,乡里也会装作看不见,那这告状不也没地方告了?
“他拿钱不算多,一户一百二,让你们出个劳动力算得啥。就是这事做得太恶心,把山都烧没了。”
王小春一说,刘长军就点头:“真不算多,还抵不上一亩地灌溉费呢。”
“那钱也不能让他白拿,他凭啥拿我们的钱?”黄希想着就气愤,“我找他去。”
“找他也没用,到嘴的肉还能吐出来?”王小春哼道,“军子,你跟黄希去找牛二把话给他说透了,让他给我老实点,有能耐打女人,不如找他那生不了娃的毛病治治。”
“哎,知道了。”
吃过香喷喷的小米粥,刘长军就跟黄希去了靠山坳。
王小春跑去刘月娥那,看她已经去鱼塘那边了,文芸在院里晒太阳,就拉住她说:“那个牛副乡长你熟不?”
“咋的,你要找牛副乡长?”文芸一怔。
“找他做啥,”王小春将靠山坳的事一说,她就皱眉,“牛副乡长把靠山坳当成自家一亩三分地,谁都插不进手,你还是离那边远点,小心他跟你拼老命。”
这话也说得大了,王小春在乡政府算啥,说白了就一做事的,连公务员的编制都没排上,也就跟鲁上涛谭秘跟前能卖个乖,要搁古时,那就是个弄臣。
牛副乡长估摸也没把他放眼中,王小春也不敢到鲁上涛跟前编排他啥。
“那你觉着他在靠山坳不管不问的,这事做对了?”王小春不满道。
“当然没做对,可这官场的事门道多着,”文芸话说得重了些,“他是靠山坳出来的,他家老母亲还住在靠山坳,几个兄弟都在靠山坳村委会,你以为马葫芦做这些事他就没拿好处……”
“我草,我就说他不可能没沾腥嘛。你说那牛副乡长拿了多少?”
“要跟你说的一样,那少说拿了八千……”
“比马葫芦都差不了多少了,他能拿那么多?”王小春很意外。
“你在办公室待的时间还短,以后你就知道了,别瞅这些干部跟那市里的干部比不了,可来钱的路子多的是,有好些都身家几百万了,那市里的科长好些都没他们有钱。”
文芸瞧他好像还在纠结,就点他额头说:“这事你别去想了,你要犯傻搞举报什么的,你看鲁乡长不剥你的皮?”
“咋个鲁乡长要剥我皮?鲁乡长也跟这事有关系?”王小春这回是真吃惊了。
“你咋还没懂呢?牛副乡长是鲁乡长提拔上来的,他要出事,这鲁乡上脸上能有光?你你也是鲁乡长点的将,你俩闹起来,谁赢谁输都是自家狗咬狗,让人家笑话的事。到县里开会,那些外乡镇的见了他,还不得取笑他,那他回头不收拾你收拾谁?”
文芸细心的教他这些官场里的道道,看他低头思索,也不打扰他,就去灶房拿了碗刘月娥留灶上的豆浆,坐在门槛那喝起来。
拿石磨子磨的也有说道,青石的,黄石的,白石的都不一样,这黄豆也有讲究,磨出来的这味道就不同,比五叔那的还好喝。
想这小鬼头真是命好,刘月娥这样的俏寡妇都能跟他,也不知上辈子做了啥了不得的大善事。这全天下的运气好像都集中在他身上了,自己也心甘情愿的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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