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了?洛凝心里的疑问无处诉说,却见洛远推着林晚荣出来了,林大人腰间别着围裙,口中叫嚷着:“做什么,做什么,我还要做饭呢!”
“是你?!!”徐芷晴眼中喷火,咬牙怒道。
“站的太近,看不清楚!”林晚荣急退了几步,离徐小姐老远,仔细打量了一番,开口惊道:“啊,这不是徐小姐么,哎呀,你怎么在这里,好久不见,你好吗?”他言辞之间颇见恳切之意,倒像二人是多日不见的老朋友,听得洛远直感慨,大哥待人永远都是这么热情,这么充满活力。
“我好的很,倒不知徐大人你昨夜过的好吗?”徐芷晴冷冷一笑,眼中的寒光似能杀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旁边的洛凝刷的一下小脸通红,偷偷瞥了大哥一眼,眉间泛起一股淡淡的风情。
废话,我有香灯美人相伴,芙蓉帐中春情暖,鸳鸯枕里日月足,不知道过得多快活呢。见徐小姐横眉冷对的样子,他嘿嘿干笑了两声:“蒙小姐挂念,我过的还不错,就比小姐好一点点。”
“无耻,不要脸!”徐芷晴咬牙痛恨,目中泛上一层淡淡的水雾。
她声音虽轻,洛凝却听了一句不落,见大哥与徐姐姐似乎深有隔阂的样子,她心里焦虑,急忙拉住徐芷晴手道:“徐姐姐,你是不是对大哥有什么误会?大哥这人挺好的,勤劳善良、朴实谦逊、寡言少语、爱护弱小,你与他一路同行,应该能感受到的吧!”
洛远听得嘴巴半天都合不拢,原来大哥在姐姐心里竟然有如此崇高的地位,情人眼里出西施一点也没说错,为何我对大哥地的理解,就与姐姐完全相反呢?林大人听得浑身大舒坦,我的好凝儿,有见地,别人看我都只看我的表面,唯有你,看到了我内心最深刻的东西!
徐芷晴听得哭笑不得,照凝儿的说法,这林三可算是天下最老实之人了。若说林三老实,猪都会笑的。
“是啊,我深深的体会到了他的这些优点。”徐小姐嘴角浮起冷笑,瞥了林三一眼,却见他眼中带笑,目光正偷偷的落在自己胸前,也不知在亵玩些什么。徐小姐脑中顿时热血上涌,有种气得要晕倒的感觉,这样羞人的事偏偏又不能开口对凝儿说,她委屈与羞涩交加,眼中蒙起水雾,急忙躲在了洛凝身后:“凝儿,我们快走!”
“走?到哪里去?”洛凝不解地看她一眼,又抱住她胳膊撒娇道:“好姐姐,大哥真的不是坏人,你不要生他的气嘛。姐姐你在这湖上有没有什么发现,也好与大哥协商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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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对啊,协商一下。”林大人目不斜视,满面正气说道。见徐小姐甚是顾忌,他也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反正都这样了,难道还能把摸到的东西退回去不成。
“我与你无话可说。”徐小姐火道,想起昨夜受的委屈,又想起这人的淫行淫眼,心里悲苦交加,泪珠儿在眼中旋转,就快要滴落下来。
还从没见过好脾气的芷晴姐姐被惹成这个样子呢,洛凝急忙抱住了徐芷晴,又对林晚荣打了个眼色。林大人苦笑摇头道:“好了,徐小姐,就算是我不对了,我给你陪个不是,下次一定注意!”
“还敢有下次?”徐芷晴恨得牙痒,一抬头,怒眉而道。
真是的,胸大有罪么?女人身材好,不就是为了给男人看?像林三哥我这种敢于正大光明做淫贼的男人,这世间已经绝种了。你碰到极品了,还不知足?林大人懒散一笑,除非我们不见面了,否则,老子还是要看的。
二人闹了一通,把洛家姐弟看的直瞪眼,大哥与徐姐姐怎么弄的像生死仇敌似的,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林将军,林将军——”正当局面陷入死僵之时,湖面上忽然传来一阵兴奋的呼喊声,身后一只小船如箭般向此射来。
“胡将军!”徐芷晴眼力甚好,一眼就望见那小船上的来人,正是昨日奉了将令去搜索的胡不归。
“胡大哥——”待那小船停稳,胡不归一个箭步跨上小船,见他兴奋的神情,林晚荣急忙拉住他胳膊道:“是不是有了什么发现?”
胡不归满面风尘,双眼布满血丝,神情却是高度兴奋,大声道:“将军神机妙算,末将昨夜依照您的吩咐,沿着微山湖两岸挨处寻访,果然有了收获。”
一听他此话,船上众人顿时兴奋起来,就连正与林大人闹别扭的徐小姐也转过头正要听他说话,却见林三正对着自己微笑,她急忙哼了一声,又把头扭了回去。
“末将昨日带了两千弟兄,沿两岸探访,一夜行了一百多里地,遍访两边渔民百姓,终于寻到了一个极为有用的消息。前日傍晚,有几位大哥出湖打鱼。由于是初春时节,鱼儿甚少,因此他们的小船就划得远了些,返程之时,却被几艘小船驱逐了出去。”胡不归大声言道,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驱逐?”林晚荣眉头一皱:“那他们有没有看清这些人的模样?”
胡不归摇摇头:“他们回程之时天色已晚,看不清那些人的模样。不过据他们所言,那些小船吃水量很大,船上的渔民孔武有力,不似是一般的渔船,将他们赶得老远才折返了回去。有一个渔民经不住好奇,偷偷地跟在他们身后,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那几艘小船身后,还跟着一个船队。”
“船队?”林晚荣惊喜道:“多大的船?多少只船?”
“由于隔着太远,又担心被人发现,他不敢多停留,多大的船他也形容不清,但数量约摸有四五十只。船舱都用帆布蒙着,看起来灰蒙蒙一片。”
“四五十只船?”林晚荣兴奋一拍手,转向那划船的舟子道:“大叔,你见过咱们微山湖上跑过的最大的船是什么船?”
舟子老头道:“小老儿在微山湖上打了一辈子渔,见过的最大的船,就是去年初冬的时候,剿灭白莲教之时,朝廷派来的水师。那些大铁甲船,一船就能装上上百号人,船上还有火炮,威力大着呢。不过呢,这些都是海船,到了咱们微山湖上水浅的地方就行驶不开,大多数就是一些摆设。”
林晚荣点点头,剿灭白莲之时,徐渭调动水师的大船封锁微山湖,只是为了避免白莲教从水上逃脱,而非歼敌之用,因此去不去得了浅水倒也无所谓。
徐芷晴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贼人劫了银子,急于转移,定然不敢使用水师船只。一则,铁甲船目标太大,容易暴露,一旦遇了浅水搁浅,他们将毫无办法;二则,大华所有水师皆置于有效监管之下,他们根本弄不到这样地铁甲船。”
徐芷晴是徐渭的千金,说起来还算是李泰的儿媳妇,更是李泰极为看重的女军师,对大华的水师有所了解也不奇怪。林晚荣竖起大拇指,笑道:“有见地,一针见血,佩服佩服!”
徐芷晴轻哼了一声,转过头去:“要你这无耻之人来恭维个什么,大叔,你继续说下去。”
舟子点头道:“其他的船只么,则是大同小异,相差不到哪儿去。咱们这微山湖的深水浅水,小老儿都心里有数。一般的木船,能承上个八百来斤,就是上好的了。”
“这就对了!”林晚荣哈哈大笑道:“三十五万两银子,以每船八百斤计的话,那就要三四十多只木船。可不就是那夜的船队么?”
这样一算,那夜偶然出现的船队,肯定就是偷运银子的了。大家皆都兴奋起来。可就算确认了那真是运送银子的船队,也只是应证了林晚荣的猜想,银子确确实实就在这微山湖中。但具体藏在哪里,却还是一无所知。
洛凝姐弟高兴了一会儿,就想到了这其中的关键,兴奋之色渐失,凝儿看了林晚荣一眼,轻声道:“就算是如此,可这微山湖方圆几百里,我们到哪里去寻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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