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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第1页)

第二十七章

杨知远照例到律所接柳青霭,却扑了个空,拦住了一个与柳青霭相熟的同事问,却得到了她早早下班的消息。今早他拜托李寒山帮忙,回来后李寒山很罕见地没有调笑,只是躺在沙发上,没头没脑说了句“你们家那个小姑娘,某种程度上讲是个厉害角色”,他大致猜到他们早上相处不是很愉快,给柳青霭打电话,电话那头却总是忙音。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宁,晚上没有接到柳青霭,急忙回家,打开门的一瞬间,柳青霭抱腿坐在沙发上,如果不是杨知远已经换了房子,他怕是会觉得此刻是昨日重现。“你怎么不接电话,自己回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很不安全。”杨致远长舒了口气,把钥匙放在门边鞋柜的托盘上,他想,或许柳青霭是因为早晨和李寒山的事情闹得不开心,刚想安慰几句,就听见柳青霭说。“我现在应该很安全吧,没有比现在更安全的了。我和你是一边,你又站在浩辉那边,那么我也是浩辉那方的人,他们也就没有理由继续威胁我的安全了,危机解除,你也没有继续每天接送我的必要了。”杨知远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知道了。”“是,我知道了,是邱景行告诉我的,他说因为我和你的关系,我不能再继续跟和浩辉的案子了。”柳青霭深吸了口气,“好笑吧,这种事情我还要从别人的口中才能听到。”“这只是我的工作。”杨知远并不打算多说什么,“而且这只是一份工作,我不想让它影响我们太多。”“这怎么会只是一份工作?”柳青霭问他,“不论受害者是谁,你是打算要为故意伤害罪的罪犯辩护吗?塘东社区那么多人住在危房里,浩辉他们的手续又存在明显的不合规,即使这样,你也依旧要站在他们那边,把刀挥向对面么?”杨知远再次申明了一遍:“我说了,这只是一份工作。道德判断,舆论谴责,这些都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可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当他们两个人在那间狭小的出租屋里,分坐在桌子两侧吃一碗素面的时候,杨知远说过,不知怎么的,他总是会把自己带入到弱者的一方,为弱者摇旗呐喊,他还告诉柳青霭去探索更…

杨知远照例到律所接柳青霭,却扑了个空,拦住了一个与柳青霭相熟的同事问,却得到了她早早下班的消息。今早他拜托李寒山帮忙,回来后李寒山很罕见地没有调笑,只是躺在沙发上,没头没脑说了句“你们家那个小姑娘,某种程度上讲是个厉害角色”,他大致猜到他们早上相处不是很愉快,给柳青霭打电话,电话那头却总是忙音。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宁,晚上没有接到柳青霭,急忙回家,打开门的一瞬间,柳青霭抱腿坐在沙发上,如果不是杨知远已经换了房子,他怕是会觉得此刻是昨日重现。“你怎么不接电话,自己回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很不安全。”杨致远长舒了口气,把钥匙放在门边鞋柜的托盘上,他想,或许柳青霭是因为早晨和李寒山的事情闹得不开心,刚想安慰几句,就听见柳青霭说。“我现在应该很安全吧,没有比现在更安全的了。我和你是一边,你又站在浩辉那边,那么我也是浩辉那方的人,他们也就没有理由继续威胁我的安全了,危机解除,你也没有继续每天接送我的必要了。”杨知远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知道了。”“是,我知道了,是邱景行告诉我的,他说因为我和你的关系,我不能再继续跟和浩辉的案子了。”柳青霭深吸了口气,“好笑吧,这种事情我还要从别人的口中才能听到。”“这只是我的工作。”杨知远并不打算多说什么,“而且这只是一份工作,我不想让它影响我们太多。”“这怎么会只是一份工作?”柳青霭问他,“不论受害者是谁,你是打算要为故意伤害罪的罪犯辩护吗?塘东社区那么多人住在危房里,浩辉他们的手续又存在明显的不合规,即使这样,你也依旧要站在他们那边,把刀挥向对面么?”杨知远再次申明了一遍:“我说了,这只是一份工作。道德判断,舆论谴责,这些都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可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当他们两个人在那间狭小的出租屋里,分坐在桌子两侧吃一碗素面的时候,杨知远说过,不知怎么的,他总是会把自己带入到弱者的一方,为弱者摇旗呐喊,他还告诉柳青霭去探索更多的可能,柳青霭听了他的话。可杨知远呢?“可我也说了,最好的办法是变成强者,永远不让自己落入那样难堪的境地中去。你只是个律师,这种案子里,绝望的人会把你称作救世主或救命稻草,但你自己不应该被这种话蒙蔽,觉得自己应该肩负起更多。”柳青霭难以置信杨知远会说出这种话,她摇着头对杨知远说:“你不应该是这样的。”“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的?!”杨知远不由自主地提高了音调,又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想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又很快想起自从和柳青霭一起住后,因为柳青霭不喜欢烟味,也怕影响她的恢复,即便柳青霭什么都没说过,他还是把烟戒了。想到这儿,杨知远突然笑出声来,在这种对峙的情形下,这笑声显得分外突兀。他第一次抽烟是大学的时候,第一支烟是李寒山递给他的,他那时不怎么喜欢,只是为了不扫兴,拿过来试了一下。后来实习的时候,为了融入前辈的圈子,休息时间他主动跑到了吸烟区和他们攀谈,渐渐的就染上了烟瘾。后来他再也不需要通过这种社交打开圈子,但抽烟的习惯却一直保留,他以为之后也不会戒掉了,但柳青霭出现后,戒掉似乎也不是件难事。“你说我不应该是这样的,但这就是我。在这个案子上,你的想法实在太过天真,你和我两个人都不足以扭转时局。我只是意外,我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了秩序的守护者,道德的卫道士。”杨知远问,“你是因为拜我所赐被踢出这个案子感到恼怒吗?”“你明明知道我不在意这个,不跟这个案子也无所谓,你在曲解我的意思。”“我曲解的是你心中映照出的我,你以为的我应该有的样子。我不知道,你一直没看出来,是因为你不在意,还是我演得太逼真。”这一天还是来了,杨知远想,柳青霭已经长大,她早晚会看清这一点,杨知远不是完美无缺的幻象,她虚构出的情感寄托,他只是个被外物裹挟,没那么清白,没那么无瑕的二流货色。他曾经努力想做到,想无限的接近那个形象,但他还是会因为柳青霭的那句“你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而失控。李寒山曾问他害怕什么,他从来不敢说明,但内心很清楚。过去的十几年,他和柳青霭从相遇到现在,他一直习惯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和长者的角色出现在柳青霭身边,柳青霭成长过程中缺少父亲,杨知远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补齐了这个位置的空缺。所以她崇拜,她仰慕,她追逐,而一旦这种貌似强大的幻象倒塌,柳青霭的感情,到那时还会存在吗?既然那样,还不如不开始。可他对柳青霭的感情却扯住了他的脚,不肯让他离开半步,于是他只能小心的藏好弱点,大不了伪装一辈子。“杨知远,我居然不知道,你和我一起竟然这么辛苦。”柳青霭声音有些哽咽。“原来即使生活在一起,相识了这么多年,我们对彼此还是可以称得上一无所知。”她起身,最后说了句“你早点休息”,回屋关上了门。从那天开始,杨知远每天都回来的很晚,但还是会回来,他们见不到面,柳青霭只能通过他床铺的痕迹来判断他昨天有没有回家过夜。她刻意地去回避塘东社区的案子,好像逃避了这个案子,她和杨知远的问题就能凭空消失不见。柳青霭头上的伤口周围重新长出头发,伤口愈合,剪去的烦恼丝又被时间催生出新的。她开始忙别的案子,也开始不想回那个空荡荡的家。“喂,我是正扬律所的柳青霭,请问您是哪位?”没什么特别的一个工作日,她无心地接起工作手机的电话。“柳清,帮老同学打官司,有没有友情折扣?”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叫柳青霭这个名字了,她看了一眼手机显示的号码,又问了一遍。“请问您是?”“我是沈瑚,不过,和大家现在都叫你柳青霭一样,现在更多的人叫我周棹舸。”柳青霭没想到,生活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给出预告,和沈瑚的重逢实在超出她的预料,而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前不久电影里的那个演员竟然也真的是他。“surprise。”这是见面后沈瑚说的第一句话,他穿着黑色卫衣和牛仔裤,带着帽子口罩和墨镜的明星三件套。坐定后,他摘下了墨镜。“为什么是我?”柳青霭问他。“我没有相熟的律师,同学群里有人说你在大律所上班,我朝他要了联系方式。”“我没想过,你会选择这个职业。”柳青霭坦白,“不像你会选的道路。”沈瑚高三的时候全家移民到了新加坡,从那以后柳青霭再也没听说过他的消息。“我大二回国探亲的时候遇见了一个星探,他当时承诺如果我签约,以我的条件很快就能捧红我。训练三个月以后我就参加了一个偶像选秀,没能出道但积攒了一点人气,陆陆续续也有工作找上来。”“听上去星途坦荡。”柳青霭道,“所以你为什么还要找我?”“我被骗了。”沈瑚叹口气,自嘲道,“被骗进了黑心公司,工作接了不少,钱却一分都没拿到,我提了解约,还要倒赔钱,赚得越多,赔的越多,你说哪有这样的道理。”柳青霭不解:“我以为,以你的性格,至少会好好调查一番再签约的。”沈瑚苦笑道:“事到如今,再说这些,就是伤口上撒盐啦。”“你想解约吗?”“想啊,当然想,奈何他们不放人,他们公司之前赚钱全靠违约金,现在终于养出一棵摇钱树,还放话说要是我敢解约,就让我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不过我知道,都是虚张声势,如果他们有那样的能量,何至于把公司开成这样。”“听你的意思,你还想继续干这行?”“干,为什么不干,我才刚刚找到人生职业呢。”“那你的学业?”“选秀结束后我就退学了,现在公司那边在使绊子,我也接不到工作,干脆准备艺考,打算进电影学院读几年书,也算多个进圈子的敲门砖。”柳青霭没想到沈瑚居然真是认真的,他上学时成绩很好,料想当初大学也不会差,再加上他的家庭条件,这对他而言实在不是个常规的选择。“娱乐公司一般都有自己相熟的长期合作的律所,我们律所没太接触过这个圈子的案子,毕竟关系到你的未来,我可以托我老师帮你打听打听有没有专攻这方面的好律师,至于委托,我们应该是接不了。”“行,我相信你,那我们加个微信吧,之后再联系。”加完微信后,柳青霭还是没忍住,问他:“方便问一下,你当初怎么会想到要进这个圈子吗?”“我还以为,你一点都不关心在乎呢。”沈瑚笑吟吟地说,“因为你呀,柳清。”沈瑚从出生开始,一切都称得上顺风顺水,只有碰见一个“柳清”的女生后,他才算踢到了铁板。他起初是不服她成绩总是压自己一头,后来是受不了她目中无人的态度,沈瑚不能说所有人都喜欢他,但没有人会视他为无物,只有柳清会。更令人懊恼的是,如果柳清只对沈瑚一个人这样,那或许也是一种差别对待,但连柳清的无视,也不是沈瑚独有的。沈瑚对柳清而言可以是任何一个人,也可以什么都不是,怎么讲都说得通。他犯了那个年纪的男孩子最大的错误,把喜欢的心情看成洪水猛兽,把讨嫌的行为当作求爱。他成功了,成功在柳清那里把自己和其他人区别开来,柳清变得厌恶他。沈瑚慌了,觉得这也不是他想要的,分离的时刻临近,他没有多少机会了,可他越努力,柳清越厌恶他。最后无心的忽视变成了有心的无视,柳清成了他心头拔除不掉的一根铁钉。大二收到那个提议的时候,他隐隐在赌气,想着要是真如那个星探所说,当地铁大屏和高楼广告牌上都是他的脸,柳清永远都要不得不记住他。可这个圈子不一样,沈瑚所有引以为傲的资本全都变为废纸,学生时代的逻辑已经不适用于成人社会,连他之前被星探称赞的皮囊在进圈后也显得平平无奇。柳清只是个告警,沈瑚的磨炼自她才刚刚开始,他被磋磨了傲气,却喜欢上了这个圈子,准确来说,他是喜欢上了演戏。在扮演对暗恋女生求而不得的少年时,他回忆起柳清,短暂地获得了体验派演技,那个片子也成为他入行后唯一一次能称得上有水花的作品。“所以你明白了吗,我入行的契机,最开始只是为了和你斗气,最后却误打误撞坚持到现在。”“不会太冒险吗?”柳青霭问他。“还好,我又不是没有从头再来的资本。”柳青霭笑了,“我想我当初可能就是因为这点才讨厌你的,不过更有可能的是我的自卑感作祟。”“不是的,我一直不好意思说,从小到大为了塑造一种得天独厚的精英形象,我一直在端着,明明也没有谁要求我这样做,但托这样的福,我少做了很多傻事,但却在你这儿犯尽了这辈子所有的蠢,像吃不着糖所以大哭大闹的小孩一样。重新联系你就意味着我要面对过去的自己,再见面其实花了我不少的决心。”“那你怎么还是联系我了?”“因为在这个险恶的世间,往日的同学情谊还是更可靠些。”沈瑚朝她眨眨眼,“出道前公司非常笃定地说如果继续叫我原来的名字,我这辈子都不会在圈里有什么成就。所以我想要找一个知晓沈瑚存在的人来替我证明他们是错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还以为…”“你还以为我对你余情未了?”沈瑚故意装出夸张的样子开玩笑说,“我现在可是明星唉”,又问柳青霭知不知道那句很有名的歌词,“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没有不变的事物,没有不变的感情,也没有不变的人。”明明只是句无心的话,但柳青霭却觉得像是专门说给自己听的。“不朽的跨度太长了,以我存在的时间为计,我确信有不变的东西。”“是吗?”沈瑚虽然不太相信这东西存在,但他还是说,“要是真的有,那你应该努力留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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