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程洛:“……”
奚林身上那副“不好惹”的气质又被阿海激出来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阿海,语带笑意:“是你自己想喝酒吧。清醒着多没趣,对吧?”
于是阿海知道自己注定要喝酒了。他讨好地笑了下,从自己身旁的箱子里拿出一瓶酒——那是真的酒。
他拿来一只杯子,正计划倒酒,奚林却用手指抬住倾斜的瓶颈,问:“先说好,喝多少?”
“林哥您说啊,”阿海绽放了至今为止最美艳的笑容,“我喝酒,还不是为了您开心吗?”
正在这时,阿泷突然走了过来,对奚林说:“林哥,这是玩儿啥呢,怎么还跪上了?别人看见,以为你在这里欺负人呢。”
他一边说,一边递来支烟。
这一回,奚林没有推开,接过烟,会心一笑。他知道,阿泷跑来搭话,只是为了让阿海变得更贱一点。
果然,阿海笑吟吟地说:“泷哥,你说的什么话,林哥怎么会欺负我?是我仰慕林哥,正要敬他酒呢。”
奚林嗤道:“敬酒?怎么事情从你嘴里说出去,又变得不一样了?”
阿泷马上帮腔:“阿海,我当年刚跟林哥认识的时候,根本不好意思跟他喝同一瓶酒。一直混到勾肩搭背的程度,才有资格敬林哥酒,是吧林哥。”
他说得十分夸张,奚林不禁笑起来,觉得他很适合跑龙套、当演员。
这笑落进阿海眼里,就不知成了什么含义。总之,他在这笑声里惨白了面色,说:“哎呀,其实就是我想喝酒,林哥大方,赏我喝呢。”
奚林便向阿泷解释:“刚刚正在商量喝多少。”
“那肯定喝一瓶啊!”阿泷说。
这话一出,不仅是阿海,连旁边看戏的邱程洛都打了个冷颤。
“泷哥,您别逗我了,”阿海笑道,“这洋酒度数很高的,我哪有那个本事?要不您拿啤酒过来?”
这话是对阿泷说的,但说到最后,阿海的目光还是不受控制地回到奚林身上。他知道奚林才是此时此地唯一的掌权者。他看向奚林的眼神已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有小心翼翼的讨好和彻头彻尾的臣服。
奚林很久没被这样看过了,真的很久没有了。
他几乎有些恍惚。那些喧嚣岁月忽地在他脑海里铺成画卷,本能的狂暴顷刻间席卷了空荡的情感世界。奚林叼着烟,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身,一手拿过阿海手里的酒瓶,一手掰住他的下巴,酒瓶对准嘴巴,朝里灌了下去。
邱程洛吓了一跳,在旁边捂着嘴巴,眼里突然涌上几颗泪珠。
奚林没注意他,像中邪了似的,下手极狠,在阿海两颊掐出红痕。烟灰掉落在阿海额头,烫得他直发抖。
爽快也就是刹那间的事,转瞬即逝。很快,奚林看着身下的人,感到一阵无聊。
没意思,全都没意思。自己没意思,别人也没意思,这整个世界就压根没什么意思。本能没意思,欲望没意思,纯洁没意思,堕落更没意思。
那股支配他的劲儿倏地卸去了,他呼出口气,渐渐松了力气。
酒液一半进了阿海的嘴巴,一半顺着阿海的身体流下去,满地狼藉。
奚林扔掉酒瓶,甩甩手,夹起烟。
方才他一直叼着烟,烟气升到眼前,熏得他眼眶有点湿。
他擦了擦眼睛,抬起头时,却浑身一僵,愣在原地。他怀疑自己看错了,又擦了擦眼睛,定睛朝前方看过去。
不远处的过道上,站了一个人,也正在擦眼睛,擦完之后,很认真地朝奚林看过来,似乎也是要确认自己看错没有。
是严江沐。
奚林浑身都冷了。
那感觉很微妙,不是被一盆冷水浇了满头,而是在心里长了一根冰凌,像植被生长一样,冰凌向外扩张,侵袭整具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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