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梦在一边不可思议的摇着头,“不可能,我查过岳童,查得非常彻底,如果她有个孪生妹妹,我会不知道吗?”当初调查岳童,夏梦动用了官方和非官方两条非常重要的人脉关系,如果岳童有孪生妹妹,她肯定早就查到了,此时不敢相信。
叶欢欢苦笑了一下,“当然查不到,没有任何记录,连最初我们彼此都不知道是双生姐妹,福利院的人也不知道,就连我们到福利院的时间都不一样,这位夏小姐。”
“记者。”
叶欢欢点了点头,“刚才在研究所,就是因为你说你是记者,我才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说实话,所以抱歉了,但我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
这位夏记者,怎么说呢,我们虽然是双生姐妹,可是被抛弃的时间不同,我姐姐岳童是先被放在福利院的,过了几个月我才被放在同一家福利院门口,那时候我也才不到一岁而已。”
说这些时叶欢欢眼神很淡然,就好像在讲别人的故事,搅动着面前的热可可,“所以一开始福利院的人都不知道我们是双生姐妹,孩子小的时候看不出什么,穿着打扮又不一样,在福利院也没太多人关注你,但是长大一些,大概三四岁的时候吧,福利院的人就发现我们长得像了。
那时候也没做什么dna检测,光看长相福利院的人心就有数了,但又能怎么样呢,都是被抛弃的,所以也没有必要再把档案改过来,所以你就算找福利院的登记证明,都查不到我们是双生姐妹。
而我们才开始懂事就被不同的家庭收养,所以我印象中我可能是有个孪生姐姐,但印象不深。我先被收养的,我其实对那段记忆都很模糊了,只记得福利院里的饭很难吃,因为我是不喜欢吃香菜的。”
“岳童也不喜欢吃香菜。”
肖城突然插嘴道,不知是有感而发还是如何。
叶欢欢笑了笑,“还真是血统啊,都说双生子性格习惯相反,可大概我们是相似的。总之我被我的养父母收养后就出国了,定居新西兰,到我十八岁回国待了两年,因为我养父的工作调动,之后我又出国了,在国内读的大学,研究生其实是在国外读的。
博士一开始也是在国外,一年,现在又回国。其实你们也听出来了,我才在国内没几年,所以我和岳童相认的时间也不长,而且是断断续续的。”
“你刚才说岳童不太希望别人知道和你双生姐妹的关系,为什么?”
肖城有些不解,岳童养父母早就去世了,她一个亲人都没有,有一个血缘关系的妹妹,为什么会不喜欢呢?
像是看出肖城的表情,叶欢欢笑着摇头,“是啊,为什么会不喜欢呢?我也常常问我自己这个问题。你们不会了解,被收养的孩子的那种感觉,哪怕养父母对我再好。”
她顿了一下,“其实我不该不知足的,但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人,永远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就是寻找自己的亲人,不知别人如何,反正我那么多年在国外,一心就想回国找亲人,为此和养父母还发生过冲突争吵。
但这些都不重要,我十八岁回国读大学,那时候网络寻亲,dna检测寻亲系统很发达了,反正我那时第一想法是找抛弃我的父母,可让我失望了,当初抛弃我,我就早该知道他们是不必寻找的。
我父母都是瘾君子,早就死了,当初可能为母的还有些人性,先抛弃了姐姐,过了几个月自己不行了又抛弃了我,我该感谢她后抛弃我吗?”
叶欢欢眼神有些闪烁,看向窗外,此时夕阳西下,金黄的光掩盖了她的伤感,“后来我想起我可能有个孪生姐姐,找她花了很多心思,很多年,直到我读研究生要回新西兰前夕,才找到她。和岳童见面前的一晚,我兴奋得都没睡着觉,我很激动,又害怕,但不管如何,我想我总算能在这世上找到一个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了。
可惜,从和岳童相见的第一面起,我就知道,我不该抱有太大的希望,因为从第一面第一眼,我就看出岳童一点都不喜欢我,一点都不。”
叶欢欢回忆着她和岳童的第一次见面,她那天紧张的不行,通过很多人从福利院那边查起,甚至通过道上花了钱寻人,最后才得到岳童的联系方式,她记得那天给岳童打电话说明自己的身份,岳童先是愣了,之后声音很冷,带有疏离感同意了见面。
叶欢欢其实能理解突然接到陌生的二十多年没见的自称妹妹的人见面,最开始是会抵触的,但岳童最后还是同意了。
见面时很尴尬很不自在,因为她俩长得太像了,其实很多双胞胎虽然像,但仔细看还是能分出细微的差别,可她和岳童却很神奇,单看那张脸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两人身上品味气质却是截然不同的。
叶欢欢说不好第一次见到岳童是什么体验,仿佛看到了平行时空另一个可能的自己。岳童应该也是同样的感觉。
叶欢欢记得岳童和她说的第一句话,是问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叶欢欢笑着说好,说了自己的收养家庭说了自己一直在国外,说了现在的学业,说了以后的计划。
她记得那天岳童点着头淡淡的笑了,说挺好的。可笑着笑着露出一丝讽刺,那讽刺的嘴角让叶欢欢心狠狠的沉了下去,她有些不知所措,尴尬的问着岳童这些年过得如何。
然后岳童抬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叶欢欢突然明白,岳童永远都不会喜欢她。
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我猜岳童那些年过得一定很不好,因为当我追问她过得好不好的时候,她哭了。”
肖城心一沉,叶欢欢叹着气,“对,她哭了。”
是那种带着讽刺的无奈的又有些愤恨的情绪,可岳童同时也不停的点头嘴里说着,“你过得好就好。”但满腔的委屈,无法言说的憋闷,甚至岳童那一刻复杂的情绪中,有愤怒。
明明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命运却如此不同。
“后来我找了岳童很多次,她都以各种忙啊理由拒绝和我见面,那时候我还不死心,觉得她也许是不适应有个亲人,因为我打听到岳童养父母都已经去世了,过节什么的我一人在国内时,想和她一起,可她都拒绝了。
也是我心急了,那时因我着急出国读研究生,想和她一直保持联系,怕失去这个亲人,可能我把她逼急了吧,一次岳童喝了点酒和我喊,说我一点自觉性都没有,说她讨厌我看不出来吗,当初在福利院本应该是她被我的养父母领养的,是我那天一直哭闹要风筝,她去拿手工室的风筝,福利院的阿姨没找到她,把我带到了那对养父母面前。
岳童说的这些我全然没有印象,可当她和我喊的时候,我才知道,岳童有多讨厌我,我猜她那些年过得一定很不好,我也想试图了解她的过去,可她就如铜墙铁壁一样。
再后来我出国,再回国,也很少和她联系,但那次发火后,她再见到我,倒没以前生硬了,可我知道她依然不喜欢我,后来她有机会求我帮忙办事。
但也只是有事的时候才联系我,我也淡然了,有些人即便是亲人没有缘分,也不能强求。怎么说呢,我和岳童关系倒是破冰了,但离亲近还有很远的路。”
“可我们在岳童的联系方式里,从来没有看见过你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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