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久来到太宰治所在的重症监护室门口时,敲了敲门,询问了一句却没有听到什么回应之后,便推开门,自己坐在心电图机前,思考太宰治醒后自己该说些什么事情。
从严格意义上讲,他是配合太宰治的计划喝了酒。之后的事情,他就是完全依靠太宰治的发挥了。也就是说,如果失败的话,这件事并不在自己可以控制的范围里面,那么羽久是没有必要承担责任的。
不过,如果说是以朋友的立场来说,对方要是不畅快的话,就夏目羽久而言,自己也会不畅快。
目前为止,太宰治说是心情不好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任务不顺利。但是现在任务已经结束了,除非时间倒流让事情重新来过。羽久也不是那种擅长逗人开心或者安慰别人的人。他和中原中也说自己可以解决这件事,那他一定是有自己的方法。
也就是解决太宰治遇到的根本矛盾。
太宰治现在最大的烦恼和压力其实来源于森鸥外和港口黑手党。
羽久在旁边坐了一会儿,对着太宰治说道:“太宰君,你跟我走吧。”
羽久知道太宰治在闭着眼睛装睡。一般来说人醒着和睡着的呼吸频率和心跳速率是不一样的。更别说,羽久看到太宰治在自己说完那句话话,心电图发生了变化,就说明他听进去了。
羽久来之前也跟主治医生聊了一下。虽然太宰治伤得比干部A要重,但是他的情况主要是集中在双腿上,并没有出现胸骨断裂,肝脏破裂,甚至需要动手术的情况。
也就是说,羽久可以对太宰治进行打包。
见太宰治也不回应,羽久直接掀开太宰治的被子。现在还没有完全入夏,凉风瞬间侵入被子里面,太宰治明显缩了一下。
“你醒了的。”
“我真的懒得和你生气,在我要发脾气之前,把被子给我。”
太宰治之前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遇到这种人。就是明明对他非常无语,也很生气,但是真的要对他发脾气的话,就分明知道自己很无聊,仿佛在无能狂怒一样,就更让人生气——生自己的气。
“我知道你没有完成任务,心情很不开心。”
“我完成了。”太宰治平躺在床上,拍了拍床板说道,“没有问题的话,把被子还给我。”不就是换资料而已吗?这有什么难的。
羽久瞬间不解道:“那中也君为什么说你不想要见人呢?是你伤到了哪个难以启齿的位置吗?”
说到这里,羽久的视线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视线毫不犹豫地对上了太宰治的某个位置,虽然病历上面并没有说这种事情,但是有些事情不需要说得很明显。“这种事情并不是应该讳疾忌医。对其他人不能说,我好歹在港口黑手党也算是医生,你可以跟我说。我不会笑话你的。”
“这个世界上敢笑话我的人要么是赶在投胎的路上,要么正在投胎。”太宰治根本没有什么话想对夏目羽久说,“你没什么其他的话,就快点给我消失。”
夏目羽久因为太宰治的话打断了自己的想法,一时间不记得自己要说什么了。
“所以说,你现在心情很不错吗?”
“不,因为某人的关系,我现在心情非常糟糕。”
“果然是因为森先生吗?”
“不,是你。”
“是我吗?”
太宰治干脆地跟羽久表明了自己的想法。他一般不做这种事情,大部分时间都可以设计让别人自动远离自己。但是森鸥外太喜欢凑合他和夏目羽久成为朋友,希望借着自己,让羽久留在港口黑手党。然而,说实在话,太宰治对夏目羽久这种天然直肠子的性格就十分讨厌。
对着羽久客气的话,只会蹬鼻子上脸。
“我虽然只和你相处不到三、四天,但是老实说,我从第一天就觉得你性格很差劲,说话做事毫无眼力劲,简单讲就是KY。每次看到你都会觉得烦躁又无语,你又总自以为聪明,但你做成了什么事情呢?实际上总是在败坏别人好事。像你这种人,恐怕连朋友讨厌你都不知道吧?你不觉得这样的你很可怜很可悲吗?”
太宰治说完之后,直视着夏目的眼睛,试图从他眼瞳里面读出动摇和羞耻心。结果,羽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对着太宰治说道:“我没有想到你这些天一直都在担心烦恼这些事情。不用担心,我有很多朋友。在读书的时候,我们还经常一起聚餐玩游戏,今年新年我们还一起守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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