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案板上,趁机将尿泚到了老板娘和白衣男身上,瞬间激怒了两人,白衣男从旁边架子上随手抓起一把剪刀,朝着我的腹部就刺下来。此时我手脚都被紧紧绑在了案板上动弹不得,但是好歹有十余年的练功基础,腰上的功夫此时就成了救命稻草,我运足丹田气,在他刺过来的同时,一个鲤鱼打挺,靠着身体的动能,将身下台子的头部一端带的微微离地,然后紧接着扭腰侧身,身下的平台瞬间侧倾,几乎要侧向倒下去。但是因为近几天身体太过疲惫,并没有将这台子彻底给翻过去。即便如此,也躲过白衣男的一击。
白衣男没想到我会来这一招,他刺下来的力道过大,手腕撞在了侧倾的台子边缘,剪刀直接从他手中掉落,顺着台面滑到了我的身下。我趁着侧倾的台子回落的瞬间,又靠四肢的力量,扭动了一下台子回落的角度,顺势将身子下的剪刀,抛到了位置较低的手中。抓住剪刀的瞬间,改为反向握持,对准困住手的绳子猛剪下去,“啪”的一声,绳子应声而断。台子四角落地的同时,我用已经松开的手拿剪刀一下挑断了另一只手的绑绳。
从白衣男动手刺我,到此时双手绳子解开,也不过就是两三秒之内的事。白衣男和老板娘脸上还挂着我的尿液,也许是阻碍了他们的视线,等他们开清楚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将双脚的绳子全都挑断,从台子上跳了下来。这时候我才看清楚,这是一个特殊的手术台,不锈钢的台面,比一般的手术台要宽大一些。六条支撑腿,腿的末端都有轮子。要不然刚才我也不能轻易的将台子整个给侧倾起来。
我赤裸着身子,从旁边架子上拿起两把手术刀当做武器。这时候反应过来的白衣男竟然直接朝我冲上来,他猛击出一拳朝我面门砸来,我向后撤一步,左手刀从胸前自上而下向他的手腕斩去,没想到他并未躲闪,瞬间拳变爪,爪心向上迎着我的刀刃抓来。想象中的刀子刺穿手掌的感觉没有等来,反而是我的手被抓住了,力量大的几乎将我的手掌捏碎。我右手的刀向前快速刺出,他的另一只手自里向外,猛磕了一下我的手腕,我手中的刀瞬间被磕飞。手腕也一阵火辣辣的痛感传来,感觉到骨头都要碎了。还没来得及多想,肚子上已经挨了一脚,直接倒飞出两三米,重重的摔在地上,喉咙一咸,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来。
以前在电视上经常看到武侠剧练武功,这招式那套路的,但是事实却是在绝对的力量和速度面前,什么招式都是浮云。就好比给你再多的豆腐,你都无法砸碎一块石头是一个道理。我练了十多年的功夫,跟这个白衣男对招,一个回合都没走下来,就直接被打趴下了。此时,再怎么反抗都没有意义,只会让自己伤得更重,死的更惨。
我又咳了一口血,然后说道:“我认输了,要杀就杀。但是我还有一件事没办完,希望老板娘看在我们这几日的情分上,帮我办完。”
老板娘听完,看了一眼白衣男,似在征求白衣男的意见,但是白衣男没有作声。老板娘开口问道:“什么事?”
“我房间里有一个木头盒子,希望你在吴山居老板回来以后,帮我交给吴山居老板,它关系到我一个朋友的生死。”此时的我已经陷入绝境,只能寄希望这两个人还有一丝人性未泯,能帮忙把东西送过去。
“你认识吴山居老板?”老板娘听完以后,面色一下子阴沉下来。白衣男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但很快平复下来。
老板娘的这一问,我似乎从中嗅到了什么。或许吴山居能救我一命也未可知。但是我不知道此时应该说认识还是说不认识。如果他们有仇,我说认识无疑是死定了。但是如果他们是相熟的关系,那说不定我还有一线生机。所以此时就是赌运气了。
但是我决定还是赌上一把,万一赌对了,那就捡条命,万一错了,大不了还是这样:“算不上认识,但是我们老板和他很熟。”
她张了张嘴,还想问什么,但是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口。只是对白衣男说了句,“先把他关起来”,然后就离开了。
我被白衣男拖进一间小屋子,里面只有十来平方米,屋顶上一盏昏暗的小灯泡,发出微弱的光亮。地上有一条看上去破旧的毯子,还有几件衣服。另外的一个角落里是一个红色的塑料桶,看上去脏兮兮的,我想那应该是当马桶用的,门口旁边放着两大桶水,看上去还没有拆封。我心里盘算着,只要有饮用水,即便被关上几天,没有吃的也不至于饿死。
大铁门咣当一声关上,随机就是啪嗒一声,门锁被锁上的声音。既然他们敢把我关在这里,不封口,不绑手脚,想必这里与外界隔绝,想要逃出去没那么容易。墙上唯一的一个气窗,离地也有两米高,而且都是拇指粗的钢条,中间的间隙也就十来公分,人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钻出去的。
气窗外面就是刚才那间类似诊所的房间,里面有不少的设备,如果可以想办法弄进一些来,或许还有希望逃出去。我趴在窗口向外打探,架子上放的都是各种药瓶、药盒,柜子里放的应该是一些玻璃器皿,隔着柜子的玻璃看不太清。刚才我躺着的那个手术台还在那里,我刚才用过的那两把刀子就掉在手术台旁边,那两把应该是手术刀,我也没做过手术,只在电视上看到过。忽然间,我看到远处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团红绿相间的线状物体,仔细一看,那是一团随意扭曲到一起的电线。我的脑海中顿时灵光一闪,“对,用电。”
我在地上的衣服里,挑了两件自己能穿上的,好歹不至于光着身子。然后把剩下的衣服都撕成了布条,接到一起形成了一条五颜六色的长绳,绳子一端做了个套马结,想要用这绳子将那一团电线给拉过来,但是尝试了几次,因为绳子太轻扔不过去,趴在窗口又不好借力,都没有成功。我想了想,打开一桶水,将绳子给浸湿,果然,绳子的重量增加了,再扔起来就得心应手了许多,尝试了几次,绳结就被电线给勾住了。
手里拿到了电线,但是这屋子里除了头顶的一个小灯泡,再看不到其他电源的痕迹,要想找到埋在墙里的电线,除非把墙皮刮开。但是手里却没有任何的工具,徒手开墙皮,这恐怕不是我能做得到的。看着手里费力拿到的电线,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刚才挨的那一脚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内脏,此时我的腹中那种隐隐作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外面的架子上有很多药,我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先找点能止疼的药品。
我把那团电线给盘顺理直,再次爬到窗口用电线去勾那些放置药品的架子。这些架子低端都装了轮子,勾过来并不费力。不过要找药品就费力了,好多药品的名字我都没见过,止疼的药品更不知道放在哪里。我这反复几次趴在窗口,全靠手臂的力量,而且只能单臂用力,加之身体的疼痛,眼看就支撑不住了。就在我下来的一瞬间,我的眼角余光看到了一个东西,心中暗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那是一把钢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东西,此时也顾不上多想,再次咬牙爬上气窗,用电线做了个钩子,三下五除二就把钢锯弄到了手。我片刻也不敢耽误,选中中间一根钢条,用钢锯不停的锯起来。就这么半挂在墙上,锯断拇指粗的钢条,也是需要耗费一番气力的,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我体力将要撑不住的时候,那根钢条先撑不住了。
锯断钢条,我的手臂力量已经到了极限,不得不先从气窗上下来略微休息了一下,然后再次爬上去,调整了几次身体的角度,才勉强从气窗钻出去。幸好气窗外面有我刚才勾过来的架子垫脚,否则钻出去必然会直接摔到地上。
从架子上跳下来,环视了一下四周,看到大门的方向,我便蹑手蹑脚的猫了过去。如我所料,门是锁着的,多大的力气都拉不开。房间也没有窗子,不过好在已经从小黑屋出来,这房间里有不少东西,应该可以找到能打开门的工具。
注射器、镊子、输液管、手术刀、药瓶…我在柜子里、架子上不停的翻找,但是除了这些医用的器械药品,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借力的工具,我的心情也越来越烦躁。这时候如果逃不出去,等那个白衣男回来,我怕是九死无生。
“酒精,对,酒精”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快速跑向放酒精的架子哪里。整理出来,一共五瓶半医用酒精。有了这些,我便有了主意。我重新从气窗钻进去,把那根电线拿出来,在大门处做了个机关。把一根电线扒了皮裸露出铜线,用医用胶带固定在地面,然后另一根扒了皮固定到门上,只要一开门,裸露的电线便会在地上拖着移动,当门开到能容一个人通过的宽度时,两根电线便会接触,只要电线通电,必然会出现电火花。
然后我有找出一个大烧杯,倒入一瓶酒精,然后用医用胶带把烧杯固定到门口上方的墙上,然后又将烧杯外壁和底部用胶带粘在门板上缘,并留出一定的长度,以保证门被打开能容人通过的宽度,烧杯才会被拽掉。剩下的酒精则全部倒在了门口的地上,最后把电线另一端的两个线头插入到墙上的插座孔里。
一切布置就绪,最后用水打湿自己的衣服,我就静静的躲在门后,静待猎物出现。被关在小黑屋的时候,我害怕那白衣男突然回来,但是这时候竟然有些期待他快点出现。酒精倒在地板上,挥发的很快,如果时间长了酒精可能就会挥发完。
这里没有时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窸窸窣窣的开门声,终于打破了这间屋子的寂静。门被推开,酒精当头浇下来,地上“霹啪”一阵电火花闪过,火焰瞬间燃烧起来。我躲在门后,看不到门外的情况,但是随即一个黑影直接从火焰中跃了进来,看体型应该是刚才的白衣男,不过此时他没有穿着白大褂,而是一身黑衣。还不等他站稳,我猛的从门后闪出来,向着门外冲去,好在我的衣服是湿的,没有被火焰引燃。
“小三爷,拦住他。”我刚冲出门外,身后便传来黑衣男那浑厚的叫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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