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帝沉思良久,缓缓道:“商品流通,刺激消费……”
沈非自斟自饮了一杯酒,静等皇帝消化这番话。
过了一阵,乾帝道:“商人逐利,不劳而获,实为国之蛀虫。”
沈非心中苦笑,怕什么来什么,看来这老杨也不能免俗,一时半会儿转不过来这个弯。
乾帝目睹了南河寨的成长,也亲历了奔波霸的成功,也算是很开明的皇帝,就这相对开明的思维尚且扭转不过来,更何况朝中肱骨之臣乎?
那些老顽固可是能玩儿出来“死谏”的把戏的,到时候闹得鸡飞狗跳的就不好了。
自己可不想成为“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也不想当做维新变法的先驱,倒不是他怕死,反正他也就这几年寿数,但是搞成什么“车裂”“凌迟”之类就得不偿失了——那多疼啊!
有点冷场,沈非斟酌了半天词句,不敢用太惊世骇俗的言辞去说服乾帝,别消费没刺激出来,再把皇帝给刺激了……
于是小心翼翼的说:“陛下,这商品流通,乃是市场规律……”
乾帝有些不悦的看了看沈非,勉强的示意他说下去。
沈非拿起酒壶,放在桌子中央,又拿起两个杯子,指着酒壶说:“陛下,这个酒壶是生产厂家,可以是奔波霸,也可以是南河寨陶瓷公司,或者是钢铁公司,生产的商品是这酒。”
乾帝点头,表示听懂了。
“您要喝酒,需从酒壶倒到酒杯里浅斟酌饮,细细品味,那么这个酒杯是什么?”沈非问道。
乾帝琢磨一下,道:“容器罢了。”
看了看沈非一闪而逝的轻蔑表情,马上想到这答案肯定不对,这小子不会问这么简单的问题。
“呃……这个嘛……”乾帝一时语塞。
沈非循循善诱,拿起乾帝的酒杯斟满,从桌子上缓缓的推到他面前,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乾帝仔细一琢磨,试探道:“这是商贾……”
沈非像是看一个回答正确的学生,欣慰的笑了笑:“陛下,倘若,这杯酒在清江府,而陛下您要喝,赵磊从清江府倒了来,一路上还要保证他不洒,还要保温,您喝完之后会怎样?”
“小磊辛苦了,赏!”乾帝似有所悟。
“诶……这就赚钱了!”沈非看了看乾帝,继续讲:“陛下,小磊这一路辛苦,还有车马及路上用度,装酒的器皿,人力物力,这都是成本,劳心费力的,挣的是辛苦钱,怎么就不劳而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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