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嗯了一声,“日后晚间来我房中温书半个时辰,可好?”
“好。”赵长赢毫不犹豫。
容与笑起来,“原以为提到温书你会不愿意。”
赵长赢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目光躲闪地憋出一句,“唔,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你在旁边,我学得进去些。”
容与若有所思地垂下眼,指尖描着膝上盖着的绒毯,他皮肤白皙,在日光下愈显莹润。
吃完晚饭,赵长赢便收拾了书本,兴冲冲地要去容与房中温书。
“长赢!”
赵长赢刚出门,抬头便见简庐朝他挥手。
“晚上有酒局,还有叶子戏玩,一起去啊。”
赵长赢兴趣缺缺地摆手,拍了拍腰间的布袋,“今日起我痛改前非,要好好温书,不去玩了。”
简庐看疯子似的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你疯了?你若不喜欢玩酒叶子,还有别的博戏,好玩着呢,快跟我走。”
“下回吧下回吧,今日我真有事。”赵长赢只是不动。
“算了。”简庐看上去有点生气,“自从容与来了,我喊你你便没来过。”
“上回喊你去集市你不也没去。”赵长赢忍不住回嘴道。
简庐吼道,“那是我有事!”
“我这回也有事!”赵长赢一把推开简庐,“下回!”
说完,他没再停留,转身往容与房间跑去。
一路上赵长赢心里又忍不住去想简庐会不会因此生气,越想越烦,直到走到容与房门前,见到房内那星烛火,不知为何突然便又平静下来。在容与身边总是让他觉得很放松,就好像容与他本身给人的感觉,好像永远都是沉静自若的,似乎泰山崩于前而能不改色。
赵长赢深吸一口气,敲了敲房门。
房内一灯如豆,门口的山水屏风映出里边人影影绰绰的侧影,随着烛光微微摇晃。
容与一袭鸦青色长衫,外头披着挂绒的银灰色裘衣,正坐在桌前悬腕写字。今年的天气颇为反常,已到了仲暮春之交,晚间却仍寒意逼人,容与畏寒,房中还搁着炭盆。
“来了?”
容与抬头,将笔搁下,推了推轮椅到旁边的炭盆前烤火,“我已将今日的重点写在小册上了,你书里我之前也有写过简单的注解,你先看着,有不懂的问我便是。”
“好。”赵长赢走到桌前,容与伸手指了指,意思让他坐过去。容与房间书桌宽大,并排正好能摆下两张椅子,容与烤完火便坐了回来,二人一人一张,倒也得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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