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说到这里,贾琏也不打算绕弯子,直接道:“我是长房嫡孙,却只能在花园子里修院子娶你过门,若非如此便只能委屈你住在甬道后边儿。”说完看着王熙凤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问道:“你可知为何?”
王熙凤何等聪明之人?只在脑子里过了个弯儿便什么都明白了,不由得皱紧了那两弯柳叶眉,脸色的神色也冷了下来。见王熙凤如此神色,贾琏也不追问,只接着道:“你也知道我如今的母亲,乃是继母。”王熙凤一听那“继母”二字便嗤笑一声。
贾琏猜到她心中不屑,自己当初岂不是也是如此?也不计较继续道:“她虽然身份不高,出门却代表了咱们一等将军府。”这话贾琏说的很严肃,王熙凤刚想开口反驳,却又想到方才贾琏所说的话,遂停了下来,瞧他究竟想说什么。
贾琏见王熙凤欲言又止,便在心中点了点头。继续对王熙凤道:“母亲或许什么都不好,但是有一点很好。”说完他便似笑非笑的看着王熙凤。王熙凤一时不解贾琏之意,又见他如此神情,便恼怒道:“说什么夫妻同心?如今可不是在与我耍心眼子?”
贾琏见她恼了,也不再逗她,侧过身子,笑着轻声在她耳旁道:“她无子无女,在府中无根无叶。只要咱们亲近她,她便会以咱们为依靠,事事顾着咱们。”说完才又坐直了起来。
原本王熙凤因着他这般亲密的举动很有些羞涩,可那话却听得王熙凤眼睛一亮。也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问道:“爷说的可是……?”贾琏也不等她说完,便点了点头道:“这话我原也不知,还是当初第一次回来时。”
说到这里贾琏想了想没有说出黛玉,“姑母告知我的,故而回来后我便亲近着她。如今,她却也是一心为我。”说完停了片刻,收敛了面上的表情看着王熙凤道:“往后我希望你也能亲近着她。不说当成母亲,至少也是个长辈般的敬着。”
王熙凤见贾琏不像说笑,神情很是严肃,便也严肃的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既你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是那愣的。岂能不知该如何做?只姑姑哪儿?”贾琏一开始还在点头。听她提“姑姑”二字便冷了脸。
想了想也没有发火,只问道:“你觉得,你姑姑是疼你呢?还是疼她自己的儿子?”见王熙凤眼中已有些恍然,又接着说道:“切莫忘了你才是这府里长房嫡孙媳。事实上。这府邸叫做将军府。二房也不过是仗着老太太疼爱。窃居于此。”
话说得如此直白。王熙凤也感念贾琏待她真诚,心中便有了些想法,却又一时还没拿定主意。便问道:“依你说我该如何?与姑姑直接断了?怕是不能吧?”
贾琏也很是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才道:“不管如何,你记住亲着自家人。与二房保持一定的距离便好。”王熙凤又追问道:“既然你说老太太偏疼二房,咱们怎地就不能将老太太的心拉拢过来?”听了这话,贾琏却只苦笑看着她。
见此王熙凤那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遂也叹了口气,喃喃道:“总要试试的,总不能一直让二房压着咱们啊。”贾琏瞧她那模样心生爱怜,便伸手抚了抚她背后的云发。轻声道:“这些个事儿,总是走一步看一步的,如今想来也是没用。”
说完贾琏便牵起了王熙凤的手,向龙凤喜帐内走去。走到一半儿,贾琏突然转过头看着王熙凤说道:“别的咱先不说,只两点你记住。”
贾琏见王熙凤望了过来才继续道:“妹妹性子软,你日里多护着些,我纵是有心也不方便。再者,这府中人事物,你一样都别插手。”说完便定定的看着王熙凤。
王熙凤听到这话,以为贾琏信不过她的能耐,遂倒竖起了两弯细眉,眼看着就要发怒。贾琏不得不在心中叹息道:这位奶奶的气性可不小啊!
贾琏低头想了想道:“你只管打理好咱们自己个儿的产业物件儿便好。”说完放开王熙凤的手,又转身去了外间儿。只听外面一溜的问安声,又听贾琏道:“都歇了去,夜里不用你们。也不必留人。”
一会儿贾琏回来时手里便多了个楠木盒子。王熙凤不知里面装着什么,好奇的望了过来。贾琏返身关好了门才又走到王熙凤身边儿,温和地道:“进被子里说,外面怪冷的慌。”王熙凤虽有些羞涩,却也点点头顺从的跟着贾琏进了被窝。
俩人在被窝里依偎在一起,贾琏才轻轻打开只盒子,交到王熙凤的手里。很是认真的道:“这里面东西不多,一些是我生母留下。”说到这里,贾琏扭头对着王熙凤轻轻一笑,也不理会她疑惑的眼神。
继续道:“我回来那日父亲给了一座庄子一间铺子,想来剩下的,或许也不再父亲手里,只不知被谁拿了去。但有一点定是不在母亲手里的。这你放心。”
说完看着盒子又叹了口气才接着道:“我虽有个云骑尉的爵位,但到底没有职务,奉银也少,只够日常笔墨消耗,确实攒不下来。这里面有张一万两的银票,却是前几日妹妹让人送来的,说是姑父给的。”
说道这里贾琏停了下来,王熙凤也震惊的看着贾琏有些微红的眼圈道:“妹妹和姑父待你倒是比亲生的更好。”贾琏却时突然一笑,很是温和的样子,目光却不知看向了哪里。
好一会儿贾琏才眼中泛着泪光,幽幽地轻声道:“妹妹却是不知,我离开扬州时,姑父便给过我京郊的两座庄子,说是给我成亲用的。”说完便从盒子里翻出了那两张地契。
王熙凤看着地契一时也有些愣神,拿着那张银票问道:“那这是?”不想贾琏却突然留下了眼泪道:“这怕是妹妹自己的嫁妆银子了。”听了这话,王熙凤也是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道:“妹妹手里有这许多?”
贾琏扭头看着她,很认真地道:“当初姑母去了,姑父便将妹妹的嫁妆交给她自己打理,想来是不会错的。”王熙凤看着手中的银票,想着自己出嫁也不过五六万两的样子。
在王熙凤想来王家是极富有的,猜想林黛玉手中的嫁妆,定不会比自己更多,这一万两银子怕是折了不少东西才筹上的。再看手中的银票便觉得沉甸甸地。
王熙凤感叹道:“妹妹倒真拿你当亲哥哥般看待呢。”贾琏听后轻笑道:“岂不是也拿你当亲嫂子看待?”王熙凤听后与贾琏相视一笑道:“可不就是吗?还巴巴的给我绘了首饰样子打造了送来。”
贾琏想了想才幽幽地道:“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只拿姑父做父亲看待,人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虽未拜姑父为师,但却是姑父一手一脚的教导的。妹妹是姑父如今唯一的骨血,也是姑母唯一留下的孩子。我只拿她当亲妹子。”
听了这些个话,王熙凤心中也很是感动,遂对贾琏道:“既如此,咱们将来也莫亏了妹妹才是。”贾琏点了点头道:“左不过还有七八年光景,往后留意着,有什么好东西给妹妹置办起来便是。”
王熙凤低头看着手中的盒子,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将盒子递于了贾琏。贾琏却是笑道:“既然说了夫妻同心,我的便是你的,很不必分的那么清。交给奶奶,奶奶便安心打理便是。”说完叹息一声道:“或许这便是我们将来的依仗也说不得。”
见王熙凤不解的望向自己,贾琏也是叹息不已,轻声道:“你刚来还有许多事儿不清楚,日子久了你便明白了。”说完转头对着王熙凤突然一笑,转了话题道:“红岫年纪也不小了,你瞧着合适的或是放了籍给条出路,或是指个好的过日子都是可以的。”
听了这话王熙凤便也将心放回了肚子里,笑了起来。那笑容再者芙蓉帐里更显娇艳,贾琏一时忍不住便将她搂了个满怀。王熙凤也是从未与男子如此亲密接触,呼吸不由得重了起来。
虽说贾琏吩咐过夜里不必人伺候,喜儿,乐儿等人到底也不敢真的离去。忽而一声轻呼,一阵鸟鸣,竟是让二人红了脸,不知何时眼中更是如同溢满水般,只二人均低着头,却是无人看见。赵嬷嬷站在游廊下双眼含泪的笑了起来,嘴中不知喃喃着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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