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有些疑惑,“那鱼池里的水浅的很,怎么可能淹死人呢?”
小蝶一脸凝重,绘声绘色的描述道:“我听说啊,那李管事是被人砍断了双手,又割了舌头后才丢进池子里的,这自然是难以爬起来,肯定就被淹死了咯!”
小蝶还说,那李管事的尸体旁,还有一份认罪书。
上面牵扯了不少冤案,没想到之前侯府失踪了几个丫鬟,竟然都是被他给害死抛尸的!
当然,认罪书上面,李管事还承认,是赵姨娘包庇的他,这才让他做了那么多恶事以后,还一路高升,当了后厨管事这等肥差。
小蝶说完,愤愤不平道:“反正这事儿不管真假,就冲着他对你图谋不轨,他也真是死有余辜!”
“就是那死法有些吓人,你是没瞧见,那一池子的血啊,看着就渗人,把那赵姨娘都险些吓丢了魂!”
“也不知道是谁,敢在侯府干这种事儿,这也太大胆了!”
柳枝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能干出这种嚣张之事儿的,整个侯府上下,怕也就只有谢瑾怀了。
若真是谢瑾怀做的,可又有些说不通。
那李管事不是谢瑾怀安排来磋磨她的人吗?
而柳枝不知道的是,昨天她被打的昏死过去后,兴荣奉命去平安堂查看她的情况,却从她换下的衣服中,发现了一张被揉成团的纸条。
起初这张纸团并不足以让人引起注意,可奈何兴荣时常跟在谢瑾怀身边伺候笔墨,自然是一眼便能认出来,那是澄沁堂的洒金宣纸。
这纸张造价高昂,还会有特殊的香味,价比丝绸还贵,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起的。
所以这个纸团出现在柳枝身上,显得极其怪异。
于是形容便把这张纸条交到了谢瑾怀的手中。
谢瑾怀拿了纸条端详了良久,却也拿不定主意。
他也不知道这柳枝究竟是跟他演了一场极限的苦肉计,还是说她真的做到了当初守口如瓶的承诺,宁可被打死,也一个字都不愿说?
兴荣见谢瑾怀一脸纠结,便忍不住提了一嘴:“爷,奴才觉得,这柳枝姑娘不像是演的。”
“奴才去那平安堂瞧过了,那娇滴滴的姑娘被的打成那样,血水一盆接着一盆往外倒,那赵氏分明是下了狠手,是真想把她打死的……”
谢瑾怀蹙着的眉头这才松了松,声音也轻快了些许:“没想到,她对爷还是挺忠心的……”
随即,他勾了勾唇,心情甚好,“去给她单独安排个屋子,就说是世子安排的。”
兴荣不解的问:“爷,您这暗地里做好事儿不声张,别人也记不得您的好啊!”
谢瑾怀转了转佛珠,幽幽开口:“你是忘了?这侯府里但凡能跟我扯上关系的,都没个好下场。”
“况且,我不需要她记得我的好,若她觉得我是个恶人,离我远些,那还正好,省的我心烦!”
兴荣努了努嘴,表面没吭声,心里却觉得自家爷惯爱口是心非。
雨夜里霸占人家姑娘时,可没想着让人家离你远点……
……
自李管事惨死后,后厨便来了一位新的女管事。
女管事姓崔,是老太君院里拨过来的人。
看模样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妇人,时常在众人面前板着个脸,不苟言笑,给人一种比李管事还不好惹的感觉。
不过此人做起事儿来却是严谨认真的,至少她是把后厨趋炎附势的风气给好好整顿了一番。
崔管事儿瞧见柳枝那一身伤没法做活,便给了她三天的假,不过月钱也是要扣上一些。
夏日午后,总是让人昏昏欲睡。
柳枝眯了眼,正打算打个盹时,房门被人扣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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