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禁对沈墨故作姿态的举动嗤之以鼻。
他见过太多皇室子弟的惺惺作态,沈墨这幅做派在他眼里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九皇子,圣上等候多时,您还是莫要再拖延了。”
沈墨轻笑一声,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茶杯被他随意地丢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到连禁脚边。
“许大人说得是,只是这茶水太烫,万一在路上洒了,岂不是对圣上的大不敬?”
他说着,目光扫过连禁身后那些侍卫:“诸位大人也是,这大半夜的,披坚执锐,辛苦了。”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们只知道奉命行事,哪敢接沈墨的话茬?
连禁脸色铁青,他最讨厌沈墨这幅云淡风轻,却又句句带刺的样子。
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九皇子,圣意难测,您还是早些动身吧,莫要让圣上久等。”
沈墨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袍,这才迈步走出医馆,路过连禁身边时,他微微停顿,压低声音说道:“许大人深夜造访,带这么多人,刀剑出鞘,这是唱的哪一出?”
“奉皇命抓我回宫,所为何事?莫非……与淮阳王叔有关?”
“还是尚书大人赵春秋在我的皇帝哥哥面前又嚼舌根了?”
他言辞犀利,直指连禁背后的主使,字字如刀,句句诛心。
侍卫们面面相觑,握紧刀柄的手微微颤抖,不知该如何是好。
连禁被沈墨的气势震慑,一时语塞,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如同戏台上的小丑般滑稽。
沈墨见他这副模样,语气这才逐渐缓和下来:“许大人,你向来忠君爱国,刚正不阿,本王素来敬佩。”
“如今你却被奸人蒙蔽,沦为他人手中棋子,岂不可惜?”
连禁的内心开始动摇,沈墨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他心中炸响。
他一直坚信自己是奉旨行事,是在维护正义,可如今沈墨的话却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被利用了?
是否真的做错了?
沈墨见时机成熟,便将自己如何被淮阳王和沈秋陷害的经过简述了一遍,并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证据,包括赵春秋暗中命人给皇帝下毒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连禁。
“许大人,本王是被冤枉的!”
“恳请大人将这些证据呈给皇上,还本王一个清白!”
连禁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证据,内心挣扎不已。
他知道,如果自己将这些证据呈给皇上,将会引起轩然大波,甚至会改变整个朝局。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九皇子,你如何保证这些证据的真实性?”
沈墨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许大人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查证。”
“本王以性命担保,这些证据绝无半点虚假!”
连禁盯着沈墨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任何破绽,但他看到的只有坦荡和坚定。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相信沈墨,将证据收下,沉声道:“九皇子放心,下官定会将此事禀报圣上,还您一个公道!”
沈墨拱手道谢,心中却冷笑一声。
他早已料到连禁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毕竟连禁的忠诚和正直是出了名的。
而他之所以选择将证据交给连禁,也是为了借刀杀人,让连禁去对付赵春秋和淮阳王,自己则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
翌日清晨,连禁带着沈墨提供的证据求见皇上沈秋。
见到皇上后,连禁当即便将昨晚发生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对方。
沈秋听完之后当即勃然大怒,并下令彻查此事。
另一边,赵春秋在得知这个消息后,顿时乱了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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