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晨曦逐渐渗透进这片死寂的废墟,为这片狼藉的景象染上一层阴郁冷峻的色调。零星的破碎玻璃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仿佛在为逝者哀悼。倒塌的建筑残骸散落一地,蒙尘的钢铁装备静静地躺在一旁,偶有暗红的血痕尚未干涸。
在这片死寂之中,士兵们小心翼翼地行进在满目疮痍的断壁残垣之间,步伐沉重,眉头紧锁。
巷边,几名疲惫不堪的战士正在整理着仅剩的军备和物资。他们的步伐沉重,双眼中满是疲惫和黯然。头盔已被炮火损毁,军服上满是尘埃和血迹,似乎已经失去了本来的颜色。
一位年轻的士兵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检查着一件破损的武器。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眉头紧锁,似乎还未从刚刚的惨烈战斗中缓过神来。另一名老资格的士兵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偶尔伸手指点几下,用沙哑的嗓音低声说着什么。
不远处,一名中年军官正在与几名下属讨论着下一步行动。他的神情肃穆,眉头微微蹙起,显然正在权衡眼前的种种困难。他们的对话时而激烈,时而低沉,偶有手势挥动,俨然在激烈争论着什么。
在他们身后,一堆被烧毁的装备正冒着阵阵黑烟,映衬着眺望穹顶的,显得格外阴郁和凄凉。微风吹过,掀起一阵尘埃,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废墟的沧桑与苍凉。
此时,几名战士正小心翼翼地将剩余的物资装上一辆破旧的卡车。他们的动作谨慎而专注,生怕再次引发爆炸。脸上的表情也十分凝重,似乎随时准备迎接新的战斗。
在一旁的阴影中,一位伤痕累累的士兵靠着一座摇摇欲坠的墙面,静静地抽着一支烟。他的目光望向远方,眼神中满是茫然和无助。这场战役无疑给他留下了深深的创伤,但他仍在努力挣扎着,试图寻找一丝生的希望。
“他妈的,真是个畜生!居然敢威胁我!”
审讯未半的孙天裂气愤地从简易帐篷中走出,手部的护甲上沾满血渍。
“早告诉过你,他嘴硬的很。”帐外,黑熊点燃一支香烟,手边的破木桌上还立有半瓶烈酒,“说说吧,问出点什么没有?”
“当然。”孙天裂径直走到烈酒前,大大咧咧地提起酒瓶豪饮起来,“只不过对我没什么用。”
“是吗?那回头我可得好好研究研究审问的录像了。”
黑熊的喜悦溢于言表,与闷闷不乐的孙天裂大相径庭。
“妈的!不愧是倭幡的畜生,就是他妈的能得寸进尺!”
孙天裂几口酒下肚,半瓶烈酒只剩了个底。
“所以,他怎么威胁你了?”
黑熊饶有兴趣地询问道。
“没什么,我的私事。”
孙天裂并不想让一个外人知道太多关于自己的事情,这个外人很有可能在将来与自己刀剑相向。
“审问的录像可没有关过。”黑熊补充道,“你现在不说,回头我看录像的时候自然会知道。咱俩相识一场,你就对我这么戒备?”
“啧,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怒发冲冠的孙天裂往往会忽视一些显而易见的细节。
“妈的。”小声呢喃一句,孙天裂借着酒劲,坦然说出了自己的心结,“他说他知道当年星族能够长驱直入的原因。”
“当年?五百个地球纪年之前?”黑熊惊讶地说,“他一个人造人,怎么可能会知道五百年前的事情?五百年的时光会泯灭许多东西,不说别的,现存的史料都快把五百年前的战事描绘成神话故事了,他一个小兵怎么可能知道当时星族大举入境的原因?”
“我当然没信。”孙天裂自嘲道,“一眼假的东西,也就能骗骗傻子。”
“可你还是生气了。”黑熊补充道,“有点不像你。”
“因为那里有我和我战友的血和泪。”假以酒精麻痹、缓过劲来的孙天裂平静地说,“我讨厌,甚至厌恶有人调侃当年我和我战友的牺牲。”
“难怪你手上全是血渍。”黑熊安慰道,“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情报了,他是生是死,现在全由你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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