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道:“云舒,你想好了啊。”
他是不屑于和许家人撕破脸,他怕的是上官云舒日后后悔。若真如此,可就追悔莫及。
但她十分坚定:“爹,娘。女儿想好了,为了这样的男人不值得。”
她目光如炬,眉头紧锁。看样子是很认真思考过,才做下的决定。
“好!”老侯爷沉重地说,“明天我就去找他们许家算账。”
侯爵夫人也道:“不管怎么样,不能让我的舒儿受这样的委屈。”
此时此刻,卫清沫对她油然而生一种从未有过的钦佩。
在记忆中,上官云舒喜欢了许景玄很多年,那才真可以说是掏心掏肺,为了他不顾一切……谁知辛苦一场,所嫁非人。换作旁人,只怕是经不住这样的折磨。
可她,能坦然面对,从容接受,这是令卫清沫没想到的。
她走过去握住上官云舒的手:“只要你一句话,哪怕再难再险,不管是我,还是你爹娘都会去替你想办法。”
一句话说得她热泪盈眶,她也紧紧握住卫清沫的手:“沫儿,没想到,最后会是你在我身边,替我撑着这些……”
一时间,她心头又愧意难当。想起从前对她的猜忌、怀疑。也想起曾经竟然为了这样一个禽兽不如的男人,险些失去最好的姐妹。
老侯爷、侯爵夫人、卫清沫又将上官云舒安慰了一番,虽说是在安慰,但似乎对于她来说并没有必要。她如此坚定和坦然,他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看样子,她也不会做了决定后又后悔。
这天卫清沫就在上官家的客房住了下来,这客房十分雅致,十分精致,是间上房。可以见得侯爵府有多看重她这位客人。
银杏、棠梨伺候她睡下,银杏说:“姑娘,其实你何必留在这里呢,我是不懂啦,常听老人说,劝和不劝离,为何姑娘反倒劝他们分开呢?”
卫清沫打了个哈欠,困倦袭来,说:“劝和不劝离这话纯属是哄人的。要是真的过不下去了,那还在一起,不是自讨苦吃吗?这俗话也有不尽人意的地方呢。而且云舒过得这么痛苦,我要是再不站在她身后的话,那岂不是害了她?”
银杏听罢,觉得也有几分道理。
棠梨也说:“管他什么俗话不俗话的,只要是姑娘说的话,那就都是对的。”
卫清沫忍不住笑出了声,只是太困,并没有和她们继续说话,翻了几下身,她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许家来人了。
许家管家带着一顶小轿,在侯爵府门口,高声喊说:“许家来迎少奶奶回府。”是恨不得让全城的人,都知道上官云舒回娘家了。
“你吵嚷什么?”门子推开他说,“我们侯爷说了,我们家姑娘不会再回你们许家了,你赶紧走吧。”
“那可不行。”许家管家蛮横道,往那一杵,扯着嗓子大声叫道,“少奶奶,许将军问您,还打算在娘家住几天——”
“你闭嘴!惊动了侯爷我饶不了你。”
老侯爷和侯爵夫人坐在里屋气得咬牙,这许景玄分明是要全京都的人,都知道她回了娘家不愿意回去。定是想逼迫她,为了维护两家的面子,不得已再回去他们许家。
天底下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卫清沫隔老远就听见了这不协调的声音,她见老侯爷、侯爵夫人不好意思露面,上官云舒又在屋里委屈,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她推门出去,故意对着人群大声说:“你回去告诉许景玄,老侯爷说了,他四处喝花酒,夜不归宿,老侯爷十分后悔把女儿嫁给他,若他还有自知之明,请回去告诉他,乖乖儿准备和离,别再来许家惹侯爷不高兴了。”
许家管家也不知从哪儿习得了这没脸的手段,他轻描淡写道:“不就是喝花酒吗?这天底下男人三妻四妾的,也是常有的事情,别说我们这样的将军府,那就是寻常百姓人家,谁没有几房妾室啊……哦,就你们卫家,你爹卫大人,不也才纳了一房妾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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