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恫顿时脸上一板,站在身后的文四喝道:“好大胆的刁民,见了知县大老爷不但不跪,还正呼其名,该当何罪,给我把这些人拿下……”
两名衙差跑将上来,正要出手,紫嫣雩衣袂一挥,已点了二人的“气俞穴”,二名衙差的身子霎时动弹不得。
陆恫和文四看见,先是一呆,接着文四呱呱大叫:“反了,反了……”
紫嫣雩没待他叫完,只见她身形一闪,瞬间已绕到陆恫身后,一手便把文四离地提起。文四那曾见过这等上乘功夫,大吓之下,再也说不出话来。随听得紫嫣雩道:“你给我乖乖的闭上狗嘴,气怒了本小姐可有得你受。”
陆恫早就吓得呆了,良久才回过神来,听了紫嫣雩的说话,还敢神气。但他毕竟是一县知府,也不能显得过于脓包,颤抖着高声问道:“衙……衙门……重地,岂容尔等如此无礼!”
罗开哼了一声,拉过堂中央八仙桌的椅子,面向陆恫坐了下来,徐徐说道:“衙门又如何,便是王爷公主也对本人礼数周到,而你这个芝麻县官,竟然敢在本庄主跟前摆架子。”他存心要打个下马威,挫一挫陆恫的锐气。
陆恫又是一怔,暗想:“前时外间传闻,此人曾经掳劫王爷,夜闹小瀛州,弄得杭州满城风雨,其时杭州府衙不但奈何他不得,就连王爷公主,也要忌惮他三分!起先我还不相信有这等荒唐事,但今日瞧这小子如此狂妄,看来此事不假。”想到这里,不由软了下来,问道:“罗庄主今日找本官,不知到底有何事情?”
罗开道:“想和你做个买卖。”说着指向何家姐妹:“你可认得她们?”
陆恫把眼望去,确实有点眼熟,但始终无法想起来,摇头道:“恕本官眼拙,一时认不出来。”
“夕照集”一案,距今已有两年,况且方家姐妹二人,陆恫才是见过一面,霎时间又如何能认得出来。
罗开道:“何启书这个人,看来陆大人也不会忘记吧?”
陆恫听得“何启书”三个字,立时背脊一寒,暗暗叫苦,心想:“莫非这小子是来秋后算帐?”听得罗开提起旧事,再看看何家两姐妹,马上给他认出来了,想起刚才紫嫣雩的武功身上,瞬间便将身旁的人全制住,若这些人真的是报仇而来,可大大不妙了!一念及此,心头不由突突乱跳起来。
罗开见他脸容阵青阵白,心头暗地发笑,说道:“现在你认得了吧?这两位便是何先生的女儿。目下何先生已经故世多年,人死不能复生,当日你做得的好事,是错是对,也无谓追究了!咱们今日来这里,也不是和你翻旧帐,只是想做个买卖而已。”
陆恫不明其意,问道:“做什么买卖?”
罗开道:“当年何家四口,除了何先生蒙冤身死,她姐妹二人和母亲均被充发为奴,而昭宜公主已将姐妹二人送与我,这件事你可知道么?”
陆恫摇头道:“本官并不知道,这又如何?”
罗开微微一笑,道:“她们俩虽然已经是自由身,但这些日子里,姐妹俩还不时记挂着母亲,听说何夫人尚在武昌楚王府中,我想此事不论对错,也是由你而起,加上你是官府中人,必定有方法能把她救出来,好让她们母女三人团聚,不知县大老爷肯否帮我这个忙?”
陆恫听得愁眉苦脸,叹道:“罗庄主不要和本官说笑了,我只是个小小的知县,又如何有此能耐救得她们母亲出来,请恕本官真的没这个本事。罗庄主既然能在昭宜公主手上取得人,想必此事也难不到庄主的。”
罗开道:“我与湘王和公主的事,相信县大老爷也有所闻吧,咱们间虽说不上如同水火,但嫌隙确也不少,若非如此,我还会来这里么!这样吧,要以你一人之力救出何夫人,确是有点难处,但大老爷为官这么多年,相信也识得不少人吧,有道是财可以通神,你要多少去打点,尽管开过数目出来。只要你辨得妥这事,就是一二万两,也不成问题。”
陆恫听见一二万两这句话,立时来了精神,沉吟一会,说道:“这事当真非同小可,可不是一般等闲事情,我得仔细想一下,实不能马上回覆庄主,容本官多想几日,再行答覆如何?”
罗开听他语气有变,不再断言推拒,已知他必有方法门路,便回头问姐妹二人:“你们认为怎样?”
其实姐妹俩早就和罗开商议停当,见他这样问,何晓茵立即说道:“这一个狗官,当年不分青红皂白,诬蔑我父亲,还借端敲诈,今日若不是为了我母亲,岂肯轻易就此放过他。好吧,只要他能救出家母,这回便饶他一命算了!”话后想起父亲的惨死,不禁眼里一红,泪珠先滚滚而下。
紫嫣雩在旁怒道:“何家妹子,你怎能便此放过他,难道忘了当日你父亲是怎样死的!今日既然来到这里,多少也要给他一点教训。”
说着纵身过去,一把将陆恫从椅子上扯了下来,一脚把他踢翻在地,骂道:“我生平最看不过就是你这种贪官,何家姐妹和罗庄主肯放过你,但本小姐却不肯。”话声方落,一掌便当头拍将下去。
陆恫给她一扯一踢,早就吓得面无血色,继而听见她这番话,顿时惊得魂飞天外,连开声求饶也说不出来,随见她手起掌落,心想今回老命休矣!
便在此时,罗开手臂一伸,“啪”的一声,架住紫嫣雩的手掌,说道:“千万不可卤莽,就是杀了他也无补于事,此刻最重要的,是要救出何夫人。”
陆恫虽然逃过一难,但已吓得尿流遍地,这时惊魂一定,连忙道:“我肯,我肯……何夫人的事包在我身上好了。”心想先保住老命要紧,只要过得此时,回头通知千户大人,派锦衣卫把你凌云庄铲为白地。
这时见紫嫣雩收回手掌,戟指道:“你好好给我听住,本小姐今回瞧在罗庄主分上,暂且放过你,要是你不把这事辨好,莫说是你,就是你老婆子女,通统杀个鸡犬不留。还有,你不要妄想派人到凌云庄寻仇,当日数百锦衣卫围庄,也动不了咱们一根寒毛,你这样只会死得更惨,不要说我没预先声明。”
陆恫那还敢驳嘴,只得不住磕头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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