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芊芊在这里看到教导主任,也烦,但她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主任好!”教导主任正坐在门卫室里,面前的小桌子上放着一碟花生米和一碟拍黄瓜,还有两瓶二锅头。
今天他老婆回娘家了,他难得有自由,拎着两瓶二锅头和小菜就来找门口保安喝酒。那保安自然不肯陪他喝,自己还正上着班呢!但教导主任也是缠人的厉害,保安不喝酒,他便拉着人家东扯西扯。
本来那保安早该在校园里巡逻了,硬是被教导主任拉着哪儿也去不了。直到听到从校园里隐隐约约传来的哭声,才算是让教导主任松了手。
如果教导主任没来这里,大概徐芊芊早就被巡逻的保安发现,也不至于在楼上害怕了那么久。
这教导主任显然也是认识徐芊芊的,他看了看女孩,脸上露出一丝古怪又玩味的笑,“徐芊芊啊,这么晚还呆在学校?快十二点了,走吧,我送送你。”
徐芊芊听到教导主任的话,有些惊讶,她拒绝道,“不用了主任,您不是还要喝酒?”
教导主任铁了心要送,他站起身,拍了拍并不存在灰尘的裤子,背着手就往门口走,“不喝了,改天再喝。我也回家呢,正好顺路。”
别说徐芊芊一头雾水,就连那保安都看不懂教导主任的操作了,刚不是还非要缠着他喝酒,怎么突然就不喝了?
教导主任都走到校门口了,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对保安说,“那菜也不能放,留给你吃吧,酒,你可得给我留着!”
保安看着教导主任肥硕的背影,翻了两个白眼,心里一阵恶寒,两瓶二锅头,至于吗?
徐芊芊跟着教导主任走了两三分钟,拐了一个弯。本来是教导主任走在前面的,不知怎的走着走着就变成了并排。离得近了还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混合着汗臭味,刺鼻的很。徐芊芊觉得跟他比,自己之前衣服上的味道不值一提。
一路上,他没话找话说,徐芊芊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她还看到了自己干活的早餐店,路程差不多走一半了,跟教导主任走一起,真跟受罪一样。
又往前走了会儿,快到徐芊芊家那一片小破房子了,深更半夜,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他们这边的路灯还都是坏的,偶尔有那么一两个坚强亮着的,发出的光也很昏暗,看起来阴森森的。
教导主任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把手搭在徐芊芊肩膀上,低着头看着女孩,“徐芊芊,你是不是早恋了?”
徐芊芊抬起头看着他,心里特别不安,她没说话。
教导主任看她不说话,就又往前凑了凑,身体也往前贴了贴,“你是不是在和厉北辰谈恋爱?”
小妮子,你以为不说话,他就什么都不知道吗。中午吃饭的时候,他都看见了,也听到了厉北辰他们几个说的话。他管不了厉北辰,还管不了一个徐芊芊吗?小贱蹄子,跟她妈妈一个德行,惯会勾搭人。
徐芊芊看着越来越近的教导主任的脸,他嘴里的酒味也熏得她难受,于是她往后退了一步。
那教导主任看她往后退,突然把手从她肩膀上往下滑,滑到了她的腰上,还轻轻一搂,把徐芊芊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徐芊芊吓死了,她想跳开,教导主任却没有放手,“说啊,你是不是在跟厉北辰谈恋爱?是你勾引他的吧?”
徐芊芊脸都变了色,身为一个教导主任,他的嘴里怎么能说出这些话,她推了教导主任一把,“你想干什么?”
教导主任伸出两只手抓住了徐芊芊的手臂,脸上浮现一丝凶狠,“徐芊芊,你早恋,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好呢?”说着他一只手还去摸徐芊芊的腰,甚至急不可待的捏了两下,肥胖油腻的脸上带着淫笑,“其实你这样的,我也喜欢,想当初你妈嫁过来的时候,那身段,那脸蛋,也是聊城一绝啊……”
徐芊芊吓得尖叫了起来,她怎么都想不到教导主任会如此龌龊,这么恶心的事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在教导主任怀里拼命挣扎,大喊着“救命!”
教导主任瞬间有点慌,手劲儿松了一点,还真让徐芊芊挣出了一只手,徐芊芊伸出手就往教导主任脸上抓,她一直在饭店干活,身上还是有点劲儿的,这一下抓得不清,都见了血。教导主任去拉她那只挣开的手,徐芊芊灵活的躲了过去,还顺势在他胳膊上也抓了一下。
眼看着附近有几户人家的灯亮了,再加上徐芊芊让他见了血,教导主任就急了,他扬起手狠狠的给了徐芊芊一耳光,徐芊芊的呼救声也被打回了喉咙里。
徐芊芊只觉得脸跟耳朵都是痛的,耳朵里还一直嗡嗡的响,接着便是不停歇的蜂鸣声,她除了这个什么都听不见。但她已经顾及不上了,她一边抵抗着教导主任的拳头,一边拼命的哭喊着“救命!救命”。
十几下还是二十几下,身上的拳头终于消失了,紧接着是教导主任混乱逃跑的脚步声。
徐芊芊蹲下来,她把头埋在膝上,蜷成一团,细碎的哭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凉,哭声慢慢变大,悲到极致又戛然而止,转为抽泣。
过了很久,哭声才逐渐停止。徐芊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往家里走。
终于到家,开门的时候,她还想如果爸爸问她,她要如何作答。结果自己完全想多了。她爸根本没在客厅里。就算在,大概也是喝的烂醉。徐芊芊苦笑一声,放下书包,去了卫生间。
等徐芊芊终于把自己送到床上,已经凌晨一点,六月六号了啊,高三的最后一天。所以这所有的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不管是厉北辰和她三天的恋爱,还是教导主任龌龊恶心的嘴脸,甚至是她整日醉生梦死的爸爸,这些她马上就能远离了……
徐芊芊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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