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怎么没电视?”个儿最高的那个问。
“我们这片景色漂亮,要消磨时间,可以去湖边走走嘛。”
“附近有啥景点?”
“外面处处是景,有山有水。”
“有什么活动可以玩?可以游湖钓鱼不?”
“多了,村里有算命的、看星盘的、把脉的、跳大绳的,不用预约,随时可以去。”
他们哀叹:“就是啥都没有啊。”
脸上留着胡髭的蒋仔说:“我房里的窗帘关不上,麻烦你过去看看。”
康康本想找丘平解决问题,但丘平对她向来冷淡,她想:嘎乐那人有时阴郁,有时又疯疯癫癫的,脾气很是古怪,还是别惹他。她道:“好,我这就去。”
去房间一看,窗帘滑轮卡住了,拉不上,蒋仔说,要不你爬上去看看?
康康赤脚踏在椅子上,伸长了手臂,显得腰身更是细长。她摸了摸,窗帘的金属圈被一根绳子牢牢扎在了长杆上,当然滑不动。这绝不是偶然勾住的。
她收敛笑容,微微侧头,只见一众男生全都挤在房间里,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的胸和腰。
这像开启了某种游戏模式,男生们轮流来找她麻烦,一时来要被子,一时让她帮忙拍照,房间地上神秘地出现一滩水,让她去拖地;一只燕子离奇地飞进厕所里,她找了半天,一根羽毛都没找着。康康烦不胜烦,又不能抗拒客人,只好疲惫地应付着。
下午时分他们百无聊赖,跟康康说:“我们晚上想在礼拜堂宿营。”
“啊?不睡房间,睡礼拜堂?”
“房间啥都没有,不如在礼拜堂讲鬼故事。这里也没别的客人,咱把灯关了,在礼拜堂点蜡烛咋样?”
“不咋样,”一个阴沉的声音说。回头只见一个戴着口罩帽子的男人,目光很不友善地盯着他们。“我们有别的客人。”
这人的模样和语气都让人冒火,这群人里脾气最冲的高个子说:“这猴儿都见不着,哪有客人?”
康康赶紧陪笑:“我们有个常住的客人,他喜欢安静,很少出门。”斜眼看,丘平眼神冷漠扫视这群人,就像他们是水缸里的牛蛙。此前她最不喜丘平的态度,但此时她感到庆幸极了,来了这么个活太岁。
男生们不依不饶道:“我们在这睡影响不了谁。”
丘平小声问康康:“雷狗呢?”
“他去找镇长了,解决二姐家堵路的事。”
丘平皱了皱眉头。在这地偏人稀的地儿开旅馆,什么破事都可能发生,人远离了城市村落,常常会有脱轨扭曲的自由感,一些疯狂的念头便会冒出来。九个年轻男人,眼睛不安分地四处瞟,谁知道他们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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