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程怀瑾垂眸看着她几近睡着的、迷糊的眼神,忍不住还是低头又亲了亲她的嘴唇。可也没有再继续。
&esp;&esp;温热的被子里,他声音低得像窃窃私语。
&esp;&esp;“小芷。”
&esp;&esp;半晌,苏芷努力睁开眼睛去找他。
&esp;&esp;声音低哑:“怎么了?”
&esp;&esp;其实,原本没指望她还醒着。
&esp;&esp;然而苏芷已摸索着他的脸庞,开始细细地厮磨他的唇瓣。
&esp;&esp;眼睛都没有睁开,只凭本能亲吻他。
&esp;&esp;程怀瑾手掌按在她的后背,也予以完全的、热烈的回应。
&esp;&esp;并非一个精心准备的、意识清醒的吻。
&esp;&esp;只是刚好抱在一起,只是刚好想要吻你。
&esp;&esp;无需什么必要的理由。
&esp;&esp;离开的时候也很安静,她鼻息轻轻地扑洒在程怀瑾下颌。
&esp;&esp;身子不自觉又往他怀里缩了缩,就睡了过去。
&esp;&esp;昏暗的卧室里,他目光其实一直都很清醒。
&esp;&esp;指腹细细地在她的脸颊上摩挲。
&esp;&esp;真实传来的体温,轻缓的呼吸,和柔软的吻。
&esp;&esp;每一样,都在他心里极深地烙下了印记。
&esp;&esp;无法否认地越陷越深。
&esp;&esp;最后,也只是低低地又喊了一声:
&esp;&esp;“小芷。”
&esp;&esp;-
&esp;&esp;回到北川家中不过一周,李阿姨已开始着手新年采购。
&esp;&esp;程怀瑾鼓励苏芷随意装饰卧室,并叮嘱她把他卡里的钱花光。苏芷骂他暴发户行为,程怀瑾很是受用地认下。
&esp;&esp;于是,一整个星期。
&esp;&esp;门卫每日傍晚登门拜访一次,送来一车快递。
&esp;&esp;卧室换上了新的珊瑚绒淡粉色四件套,沙发旁也铺上了一块云朵形状的雪白长毛地毯。
&esp;&esp;随处可见的跳脱出黑白灰三色的装饰,从复古绿的玻璃台灯到浅黄色的小猫咪加湿器。
&esp;&esp;程怀瑾每天都能在卧室、以及家里的其他地方看到具有苏芷鲜明特色的装饰。
&esp;&esp;色泽鲜艳、活泼生动,也像是看到了她本人。
&esp;&esp;这间他居住了很多年的房子,像是一点点地被人填充进了血肉。
&esp;&esp;慢慢也拥有了生命。
&esp;&esp;年二十七的时候,程怀瑾偶然开车路过从前他常去的那家牛肉店,看见门口写着过年后就不再开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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