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那天简森走以后桐夏在床上躺了许久,简森冷漠的表情和话语狠狠刺伤了她,痛到不能自已,是与过去相比未有过的绝望。爱比死更可怕,心灰意冷的桐夏面对当时压力巨大的学业,感觉坚持不下去了。
压抑和痛苦令桐夏产生了出走的想法,把人生活得一塌糊涂的她没有勇气继续呆在原来的轨迹,熟悉的事物会让她想起简森,更加痛不欲生,于是桐夏留下字条不告而别。她渴望全新的生活,没有什么挫折经验的桐夏做出了逃避的选择,当时在多伦多英语还不够流利的她全凭一腔孤勇。
陌生的街头陌生的异国人,天色已暗沉下来,黑夜像是个巨大的怪物张着血盆大口,等待吞噬桐夏。她没有拿手机,带着钱包也不敢去住酒店,害怕被简森找到。从她出走的那一刻起,就不打算再回去,她渴望解脱,也想成全简森的自由。
那一晚桐夏在街上走了一夜,累了就在路边坐会,千疮百孔的她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桐夏买了两个汉堡填饱饥饿的肚子,看着来往奔波的人一片茫然。退无可退,前路不知怎么走。
用不了多久她出走的事就会被学校知道,然后惊动警察,大家一起来找桐夏。她不能继续留在多伦多的繁华地带,也无法购买车票去其他地方,犹如困兽。桐夏倒了好几趟公交车,去到偏僻的郊区,困得她在公交上就睡着了。
小时候做过浪迹天涯的痴梦,想不到后来真的如愿了。
在一个公园里,桐夏坐在长凳上几个小时,非常地想祖国想家,可她不能打电话给父母,他们会崩溃的。后来桐夏就哭了,因为不知道可以去哪里,未来要怎么办。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完蛋了,学业无成,说不定还会客死他乡。
她就一直坐在那里,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下去,内心木然。
公园里的人越来越少,然后是幽静的夜,周遭没有高楼大厦显得十分荒凉。夜晚风有点大,桐夏紧抱双膝瑟瑟发抖,不止因为冷。
她看到了一个拿着酒瓶摇摇晃晃的男人,在对面的花坛上坐下仰头喝酒,不时会咳嗽几声。他似乎也看到了桐夏,并咧开嘴露出牙齿朝她笑,远处皎洁的灯光令这一幕十分恐怖。
“Hello!”他醉醺醺地向桐夏招手。
桐夏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浑身发软加上白天没怎么吃东西,想跑也不知道该跑去哪里。她没有回应,惊恐又认命般的静待下文。所幸醉汉没有朝她走来,而是一头栽进花坛中睡着了,这一滑稽情景令人发笑。
桐夏笑着笑着就哭了。
流离了一天一夜的她已十分疲惫,没多一会就睡着了,等她再醒来时又是新的一天,她相安无事的度过公园一夜。
醉汉不见了,身上的钱包也不见了。
这次桐夏真的有点慌了,她的钱和身份证银行卡都没了,连饭也没有办法吃。眼下只有一条路可走——回去。
桐夏从小到大没吃过苦,也不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她开始动摇了。然后简森说的那些话再次回荡在耳边,便又坚定了她的选择。
如果再有比现在更糟糕的,大不了就是一死。
她宁死都不想再面对简森了,会被他认为自己又耍了卑鄙的伎俩去引起他的注意。
桐夏站起身走了几步,发现虚弱无力饥肠辘辘,便又找了个凳子坐下来。她不知道要在这里坐多久,就连下一分下一秒都是未知的。
这是一个乌云笼罩的阴天,随时都有可能下雨,公园里的人不多。不知道过了多久,桐夏感觉雨滴砸在身上,空气中带着潮湿的泥土气息。马上就要被淋成落汤鸡了,可是她并不想动,这样的冷与狼狈,和被简森厌恶比起来不值一提。
一位老奶奶迈着踉跄的步伐去躲雨,看到桐夏时她停了下来,然后走过来拉起她:“去那边躲躲雨。”
这类简单的语言桐夏能够听懂。
她们在一处屋檐下,老奶奶看到浑身湿了大片的桐夏表现出担忧的神情:“这样很容易感冒。”老奶奶慈眉善目,十分亲切。
桐夏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昨天好像就在公园里见过你。”老奶奶不能确定。
桐夏没有说话。
“你是留学生吧?”老奶奶继续问。
“嗯。”
老奶奶上下打量桐夏:“需要帮助吗?”
桐夏不说话。
然后老奶奶又念叨了几句话,带着一些地方口音,桐夏没有听懂。这是她来到多伦多第一次下雨,由于受凉连打了几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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