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楚楚动人,声音微颤:“皇上,如果真如您所说,奴婢犯下大错,甘愿接受惩罚。但在此之前,可否让奴婢说清楚事情的经过?”
娇贵妃看着花影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怜惜,她连忙附和道:“皇上,花影初入宫中,或许真的不知宫中的规矩,还请您给她一个机会。”
娇贵妃深知,这个宫女如果真的与婉贵妃有关系,那么她的处境也将变得极为危险。
沈秋的目光在花影和娇贵妃之间游移,他的心中确实对花影产生了怀疑,但又觉得事情太过巧合。他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好,就让你把事情说清楚。不过,若是有半句谎言,朕的仁慈,你可就再也承受不起了。”
花影感激地看了娇贵妃一眼,深吸一口气,稳定住颤抖的声音,开始讲述刚才发生的事情:“回皇上,奴婢只是在屏风后躲了一会儿,因为害怕打扰到皇上和娇贵妃。谁知,不知从哪里钻出一条青蛇,奴婢被吓得失声尖叫,实在是无心之举。”她的话语诚恳,没有半点掩饰的痕迹。
沈秋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出一丝破绽,但花影的眼神中只有恐惧和无辜,没有半点做作的痕迹。他微微皱眉,心中对这个宫女的怀疑又加重了几分,但他还是决定给她一个机会,毕竟,他不想因为一个无端的巧合就错杀无辜。
“继续说。”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但还是给了花影继续解释的空间。
“奴婢在尖叫后立刻想要离开,不料那蛇却攀上了奴婢的脚踝,让奴婢惊慌失措。幸亏娇贵妃及时出手,才让奴婢得以脱险。这一切,真的只是意外,奴婢并无其他企图。”
花影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像蚊子般微不可闻。她低下头,不敢直视沈秋的目光,害怕自己的一丝犹豫或是恐惧会被他误读为心虚。
沈秋的目光在宫殿中扫过,落在了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春儿身上,他的眼神变得深邃:“春儿,你说说,这蛇是怎么回事?”春儿是他身边的老宫女,如果真有什么阴谋,春儿必定知情。
春儿的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抬起头,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恐惧:“回皇上,奴婢也不知那蛇是何时溜进来的。奴婢只是听到花影的尖叫声,才过去查看,发现是条青蛇。奴婢也是吓得手忙脚乱,才将它扫出门外。”
沈秋微微点头,春儿的话与花影的叙述大致相符,没有出现明显的矛盾。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太监总管:“去查查她是何时进宫的,还有,这条蛇是从哪里来的,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的声音平静,但隐藏在平静下的是一丝不悦。他不允许宫中出现任何他无法掌控的变数。
太监总管立刻领命,躬身退下。
屋顶上的白逸风低声对身边的沈墨道:“还不出手?这迟早会暴露的。”
沈墨微微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思:“再等等,看看皇上会如何处置。如果真是巧合,我们不能白白牺牲了花影。”
一旦现在就采取行动,可能会打草惊蛇,反而让真正的幕后之人有了警惕。
沈秋看着太监总管离去的背影,心中对花影的怀疑并未消减,反而因为春儿的证词而变得更加复杂。
涉及到婉贵妃的事情时,他的神经总是绷得格外紧。
谁都想不到他的皇位,是踩着婉贵妃的尸体稳固的。那个宫女的容貌,像极了婉贵妃,这让他不得不联想到一些他极力想要避开的可能。
他不允许有任何事情挑战他对权力的掌控,更不允许婉贵妃的影子在宫中晃动,勾起他心底的愧疚和恐惧。
“春儿,你确定你之前没有见过她?”
春儿颤抖着身子,脸色更加苍白:“回皇上,奴婢在宫中多年,从未见过花影姑娘,今日是第一次见。若非她的尖叫声,奴婢恐怕也不会注意到她。”
沈秋的目光在春儿身上停留片刻,然后又转向了花影,他的眼神中既有审视,又有几分犹豫。
他确实对这个宫女产生了怀疑,但又觉得事情太过巧合,让他无法判断这究竟是真的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娇贵妃眼见不妙,扭着蛇腰,靠近沈秋,轻声说道:“皇上,或许这真的是个误会。宫中蛇出没的事情时有发生,或许是哪个宫人不小心放出来的。花影初来乍到,对宫中的规矩不熟悉,也是情有可原。”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柔情,试图为花影再次求情,同时也暗中提醒沈秋,不要因为一个宫女而影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沈秋的目光在娇贵妃的脸上停留了一下,她的提醒让他心中一凛。
他失态了。
过了不久,满头大汗的大太监总管匆匆返回,跪在沈秋面前,声音颤抖地报告:“启禀皇上,花影姑娘是半个时辰前才入的宫,由宫门的李公公亲自接引。至于那蛇,据说是从御花园的水池中溜出来的,之前有宫人见过,但并未引起重视。”
沈秋闻言,眉头紧锁,半个时辰前入宫,时间上确实与婉贵妃之事有所巧合。他沉吟片刻,目光再次扫向花影,问道:“你可有什么人在这宫中认识,或是有什么人与你交好?”
花影闻言,脸色更加苍白,她摇头道:“回皇上,奴婢入宫之前只是个普通的村女,除了家中亲人,宫中并无其他人认识。奴婢与宫中任何人都无交情,更别提有什么人会帮助奴婢。”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眼神却坚定无比,没有丝毫闪躲。
沈秋看着她,心中暗自权衡。他确实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花影与婉贵妃之事有关,而且如果真的有人想利用花影,那么这个人必定是宫中之人,且地位不低,才能在短时间内安排好这一切。
他沉声道:“好,此事暂且作罢。花影,你初入宫中,当学习宫规,切勿再行失仪之事。春儿,你带她下去,给她安排住处,务必看管好她,不可让她随意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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