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七言扛着一大块狼肉在丛林中慢行,而小八则盘旋在他头顶注意着四周动静,不过此时他只想要找到一个比较平静的地方,然后吃一顿烤狼肉。想到这里,夜七言晃了晃肩上的扛着的狼肉,带上了一丝笑容。
妖兽因为经过修炼,血肉之间蕴含元气,可以强大修行者的肉身,增补气血。而且肉质十分鲜美,很是受修行者的欢迎。
夜七言和小八两个都是吃货级的,而且又有此仇,自然不会放过。
正行进间,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呼喝声,随后虎啸之声震动山林。夜七言有些好奇,这里已经属于从林外围,他也不怕生什么意外,夜七言对着小八道“咱去看看!”说着带头飞了出去。
片刻后一人一鸟来到一棵高大的古树上,借着古树茂密掩盖身形,俯视下方的那场战斗。
林间,两个年纪与夜七言相差不多的少年正在“围攻”一头一丈多长的斑斓猛虎,一个手持柴刀,另一个手拿一把乡野猎户常用的叉子。
二人修为境界大概相当于初入先天境界,因为夜七言从他们身上感受不到任何一丝元气波动,貌似是没经受过任何系统修行的凡人。
对面的那头猛虎却浑身散出强大的气息,竟有蜕凡一重天的修为,是真真正正入了修行之门的妖兽。再加之妖兽体魄强横,两个少年在虎妖的攻势下岌岌可危,若不是因为虎妖体型过大,林间树木众多,纵跃不方便,可能二人早已命丧虎口!
久攻不下,虎妖动怒,见准一个空隙,趁着两个少年皆在一边,虎妖一跃数丈,直扑二人。两个少年见状目露绝望之色,都明白此时已经穷途末路,其中一人甚至已经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眼见着二者皆是要丧生虎口,却见其中另一人将闭上眼的少年推了出去道:“阿喆,替我照顾好阿娘!”然后那少年则是自己举起手中的猎叉冲向虎妖,一脸决然。
“哥,不要啊……”
古树上,小八准备冲去救人,却被夜七言拦下,笑道:“我来!”
夜七言双手并指为剑,顿时一道白光从剑指中闪出,凌厉的剑气从空中的虎妖头颅中穿射而出,顿时虎妖原本充满杀气的双眸一下子失去了色彩从空中坠落。两个少年震惊的看着上方,目瞪口呆。
夜七言一身白衣染血,肩上扛着一块巨大的狼肉,身上残留着方才与妖狼厮杀时散的煞气,从古树上轻轻飘落,英俊的面庞微笑的看着兄弟二人。
“你们没事吧?”
兄弟二人看着夜七言身着血衣而微笑,有些慎得慌,打了个冷战,不过那位兄长立即跪下道:“莫离莫喆多谢仙人相救。”接着另一个少年也是一拜及地。
夜七言连忙将他们托起“你们不用多礼,我救你们只是因为你对家人的爱护获得了我的认可,而且这对我来说不过举手之劳。你们不必放在心上!”
“你们这就回去吧,丛林危险,不适合你们呆着。”说罢便转身要走。
莫离见状,拖着莫喆起身跑到夜七言面前下跪道:“仙人且慢,救命之恩,不敢不报,请仙人给我们机会报恩,不然我们就此长跪不起!”
夜七言头疼的看着兄弟二人,不知如何是好,道:“我看你们虽然天赋异禀有些气力,但并未修行,应该也只是普通的猎户人家。我也是普通农户出身,知道生活不易,你们的时间不必花费在这里。你们帮不到我什么的,我也不需要你们帮忙。你们赶紧回去照顾父母才是正事。”
兄弟二人倒头又拜,不再抬头。
夜七言无奈,在那里挠耳抓腮。上方的小八看着夜七言的窘样,一阵阵清鸣,幸灾乐祸。
夜七言晃动手中斩灵剑想办法,感受到手中之物,眼睛一亮道:“你们家里离这里不远吧?”
兄弟二人一脸迷茫,不知夜七言为何会有此问。莫离道:“不远,也就是二十几里路,走半个时辰就到了。”
夜七言面露喜色“这样吧,你们非要报答我的话就带我去你们的村子,将我这块狼肉烧制一番让我好好吃一顿,怎么样?”
“啊?就……这样?烧制一顿狼肉给您就算报答了?这……”
“这什么这,要是不想答应就算了,我走了。”转身作势就要离去。
莫离顿时急忙起身拉着夜七言道“答应,答应,只要仙人您高兴就行!”然后便带着夜七言往外走去。
夜七言一笑,又道:“你不要老是仙人仙人的称呼我,我不是什么仙人。我叫夜七言,你们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两兄弟又是一阵惶恐,连说不敢,不过在夜七言的强逼下,终于改口叫夜大哥,三人一鸟携手回村去了。
半个时辰后三人一鸟来到一个炊烟袅袅的小村庄,约莫有上百住户,名叫莫家村,村人多以莫氏为姓,自古居住此地。
三人一鸟很快来到一个小院,院内正对大门有一间堂屋,西侧一间小一些的茅屋偶尔传来一两下动静,夜七言神识扫过整个院子已经将所有都纳入眼中。
堂屋西厢床上躺着一个面色枯黄,气血衰败的中年妇人,头枯黄,面色惨白,一看便是时日无多。少则三月,多则一年怕便是会辞世。再联想到方才路上与二人的交流,他已经大概明白了莫家兄弟的情况。
他沉声道:“躺在西间床上的就是你们的母亲吧?看起来你们母亲病得很重,恐怕……”
兄弟二人正在处理夜七言给的那块巨大的狼肉,还有被夜七言带回来后虎妖尸体。听闻此言,身体一顿,面带苦涩。强颜道:“我们知道,阿娘的病治不好,我们请夜大哥回来也并不是想让您救治阿娘,只是想报恩而已,夜大哥不必为难。”然后低下头继续收拾虎妖尸体。
夜七言闻言一震,看着莫离莫喆落寞的背影,还有病床上虚弱但是慈祥的中年妇人,不禁想起了自己清河村中的父母。
不知数十年后自己面对双亲受生老病死之苦又无能为力之时又当如何,想着母亲对自己的无微不至的疼爱,还有父亲沉默寡言但是沉重如山的父爱,夜七言莫名的心一痛。
他再次以神识扫过妇人的身体,彻底观察她的身体,寻找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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