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唯没地方去,也不知道去哪。
别人翘课都是带着目标的,他翘课纯粹就是不想在那间教室里坐着。
可能是骨子里那点叛逆作祟吧。
反正孙淙丽总是这么说他。
说他的叛逆期和别人不一样,他能叛逆一辈子,像他这样的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每次周夫唯都无所谓的听着,单手插着裤兜,偶尔看一眼天花板,偶尔看一眼角落那只名贵花瓶。
听说是商周的,在周夫唯眼里和上周的没什么区别。
双眼放空一会,觉得自己听了这么久也算是尽到了那点做儿子的职责。
然后他就会在孙淙丽的反复质问下,拿着摩托车钥匙离开。
问他去哪。
是不是还要去打架。
他拉长了语调,声音懒散:“是啊,刚才没打过瘾。”
往往这种时候,孙淙丽都会被气到连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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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人来人往,周夫唯叼着那根迟迟未点燃的烟,去路边的小摊贩那儿买了个打火机。
老板说不散卖,必须得再搭一个其他的。
那摊位总共就那么点大,东西倒不少,杂乱无章地摆着。
什么都有,女孩子戴的发卡,已经一点就能毒死蟑螂老鼠的蚊虫药粉。
周夫唯看了眼旁边立着的那个牌子,上面写着“杂货摊”三个字,确实挺杂的。
他随意的扫了一眼,后面的白色网架上挂着几条手链,其中一条还串了颗珠子,是花朵形状的。
拿着打火机的那只手往角落一指:“就那个吧。”
一下做出去两单生意,老板乐乐呵呵给他装上:“给女朋友买的吧?”
周夫唯低头把烟点燃:“来您这儿买东西的顾客,您是不是都得挨个做一个社会调查?”
老板笑道:“那些长得丑的我问都懒得问。”
周夫唯没说话,接过他递来的袋子。
轻到几乎没一点重量,里面的手链晃晃悠悠,一看就是塑料材质,就在最上面涂了层银粉。
热闹的摊市突然开始大规模的吵闹起来,老板们纷纷收好桌椅板凳,熟练地往车上放,遮阳伞也收了,然后钻进车棚里,开车离开。
那动作,整齐划一,像是特别训练过一样。
没多会,一个摊位也看不见了。
只剩下落单的顾客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周夫唯抬了下眼,就看到了这些不知所措的人群之中,有一张熟悉的脸。
此时还保持着扫码付款的动作,大约是惊叹于老板的速度,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一脸懵怔。
等城管赶到的时候,业绩早跑完了。
周夫唯取下嘴角正冒着青白色烟雾的香烟,走过去随口问道:“这场面第一次见?”
夏荷看到他了,这才心有余悸的回了神:“刚才有一瞬间,我还以为世界末日来了。”
见她一副被吓到了的神情,周夫唯不知怎的,莫名的心情愉悦。
“你以后多来几次,这样的场面天天都能看见。”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上显示付款成功的界面,叹息着摇了摇头:“这样的场面,我的钱包只允许我看一次。”
周夫唯勾了下唇,又恢复到以往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了:“买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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