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长的过道不时经过三两个住客,萩原研二拧动门把,推开了单身公寓的房门。
刚进玄关,一道抽泣声便清晰地传入他的耳膜。
熟悉的声线让萩原研二慌了神,他顾不得脱下脚上黏着灰的皮鞋,大步径直跨进房间。
窗帘紧闭的房间昏暗透不进一丝光,赖川黄泉没有开灯,她蜷缩着身体坐在床尾地板上。柔顺微卷的长发从肩头垂落,遮住她哭花妆的脸。
“软面包,”萩原研二出声时带着一丝慌张,他小心翼翼靠向正坐在地上抱膝哭泣的女人:“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但赖川黄泉没有理他,她只是兀自哭泣,把身体用力蜷缩成一团。
“软面包?”
萩原研二蹲在赖川黄泉面前,抬手为她捋开散落在额前的长发。他揽住赖川黄泉的肩,把哭泣的小家伙拉进怀抱:“受什么委屈了,和我说说,我帮你主持公道。”
赖川黄泉斜着身子被萩原揽进怀,她埋着头兀自抽泣,任萩原研二怎么哄,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秒针在表盘上一圈圈转动,哭泣却每一次抽泣都像一根针扎在萩原研二心脏上。
赖川黄泉小声啜泣着,痛苦的情绪被尽数压制在胸腔,挤压着心脏。
但气球再怎么膨胀,也始终存在一个承载极限。一旦超过,气球便会应声炸裂,散落成无数碎片。
赖川黄泉依靠着萩原研二,哭声却渐响。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找到了突破口,顺着决堤的大坝倾斜而下。
手指动力扣进臂肉,留下排月牙印子,脚趾也用力向内蜷缩,把脚背高高弓起。赖川黄泉一直紧绷的情绪终于决堤,她哭得惨极了,仰起头用衣袖胡乱擦拭脸上的眼泪鼻涕。
赖川黄泉抬头看向萩原研二。她睫毛处还挂着大颗泪珠,摇摇欲坠。天蓝色的眸子倒映出房间的布局,却映不出近在出尺的萩原研二的轮廓。
赖川黄泉启唇,她唇瓣裂开几道血痕,声音也颤个不停:“骗子。”
短短两字,尽是绝望。
下一刻,梦醒。
萩原研二猛睁开眼,映入视野的是昏暗的警察宿舍天花板。闹钟走动时的哒哒声在耳边回荡,刚结束夜间执勤的同事偶尔会从门口走过,留下一串脚步声。
萩原研二从床上坐起身,他揉乱一头长发,身体没由来地泛起一阵凉意。心脏剧烈跳动,不安地情绪是疯长的藤蔓。
想见软面包。
就现在。
萩原研二看了眼手机,时针才只堪堪爬过数字五。这个时间,那个小笨蛋肯定正抱着被子睡得香甜,但他就是迫切想见她。
换上一身干净的西装,萩原研二从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堆零食,早早候在了单身公寓外。他依靠着过道的墙,脚边是装了满满一袋的小熊饼干。
他恨不得立刻见到软面包,又怕扰了她清梦。
暗黄色的灯光从头顶洒落,萩原研二孤身一人倚靠着苍白的墙。嘴边香烟跳动着猩红的点,升起屡屡青烟。他摆弄手机翻看着热点新闻,面色深沉,像一片即将随风飘落的秋叶。
萩原研二一个人在门外站了很久,直至东方月白,手指被寒冬冻得有些僵,他才整理好情绪敲响房门。
“软面包,起床喽,我给你买了好多好多小零嘴。”
赖川黄泉为他开门时,额角还翘着根没来得及压下去的呆毛。她单手扶着门框,皱着脸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半阖的眼也蒙着层水气。
“混蛋警官你好烦哦,这么早就把我喊起来。”
“不早了,”萩原研二笑着把赖川黄泉的刘海揉得更乱:“再不赶紧动身,我上班就要迟到了。”
掌心下的触感真棒,像在揉一只毛发柔顺的小狗,喜欢。
他弯起眉眼:“软面包,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上班?”
面前女人揉眼睛的动作一顿,她迷迷糊糊抬眼,刚睡醒时湿漉漉的眸子无辜又委屈。
“嗯?”赖川黄泉从喉咙里挤出个软糯的疑惑单音节;“去上班?”
“对哦,跟我去上班。”
赖川黄泉歪头,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萩原研二,沉默片刻,才终于从混沌中彻底清醒。
然后她要不犹豫地拒绝了萩原研二。
“我才不要呢,你这个大笨蛋!”
用力在萩原研二裤腿上踹了一脚,赖川黄泉气鼓鼓抱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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