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听不知道这是她第几次在路淮津面前睡着了,可能是采耳技师的手法过于催眠,等她都已经被他抱到家里了,也还是迷迷糊糊地,不想去洗澡,后背靠在沙发上摆烂道:“你说我要是明早起床再洗澡的话,你会嫌弃我脏吗?”
路淮津的声音带着笑:“不会。”
陈听唇角弯了下,听着他脚步声,似是走远了,随后是公卫响起的水声。
她在想,他是不是要去洗澡,眯了会儿之后,迷迷糊糊听见他走近了,又闭着眼问他:“你怎么都不困的啊?”
话音刚落,便察觉自己的脚腕被他握住,陈听吓了一跳,睁眼看,他蹲在她面前,端了盆水,将她的脚从拖鞋里拿了出来,又放到水里。
水温微微烫,但是是很舒服的温度。
“你……”
陈听刚说了个字,就听见手机铃声响起,是他的手机自带的原始铃声。
他拧眉,转头从茶几上拿起手机接电话,“干嘛?”
那头有桌球微沉的、独特的碰撞声,赵铭睿大声说:“我和岳三儿在c8打桌球,来吗?”
路淮津想都没想:“不来。”
赵铭睿历来是个刨根问底的性子,立刻问:“为什么?刚我打电话你不接,好不容易接了又拒绝我,都约完会了不是,忙什么呢,桌球都不来了?”
路淮津扫了陈听一眼,面不改色说:“给老婆洗脚。”
“放屁呢你。”
路淮津懒洋洋道:“不信?给你开个视频?”
顿了一顿,又说:“也不行啊,她的脚给你看?你也配?”
短暂沉默后,那头传来气极了的一声:“操……”
电话挂断。
随后,陈听眼见着路淮津放下手机,将手伸进盆里,握住了她的脚掌。
“你干嘛呀……”她不自在,轻轻动了动自己的脚。
“没干嘛,给你捏一下,站一天了。”路淮津垂着眼,表情看起来挺认真,语气更是没半点不正经。
这种语气让她慢慢放松下来,平平缓缓,是真的,只想要照顾她的陈述。
陈听暗自想着,心说下次去按摩一定要找一家能把脚一起按掉的,这样也不用他亲自动手了,而她不知道的是,路淮津现在脑子里想的东西并没有那么正经——
早在第一次去她家老宅时,看见她穿着拖鞋时,他就想干这事儿了,只是当时没有身份,也没有由头。
她的眼泪、她的笑、她的懒、她的机灵古怪……莫名其妙,处处吸引他。
就连她的脚趾头,都似乎生得比别人可爱许多。
而今天,小姑娘已经被他娶回了家,名字亦是被他写在了自己的户口本上。
他拇指转着圈揉捏,问她:“舒服吗?”
陈听笑笑,“痒。”
他抬眼看她,“笑我按得不好?”
陈听轻声轻气,语气很软:“不是,就是觉得你这力道不像外面那些按摩的,倒像怕把我的脚按碎了,我又没那么金贵。”
路淮津仍是看着她的脚,不假思索便接了话:“在我这儿就是这么金贵。”
陈听闻言,心头一动,在这一刻突然觉得,劳累工作后的按摩采耳、一盆微烫的泡脚水、再加上似乎并不敢用劲儿的按摩……似乎已经轻松打败了游乐园的烟花、手作店的细腻互动,甚至,湖边的落日晚风。
她两手撑住沙发,身体往他的方向倾,“路淮津你抬头。”
“嗯?”他抬眼看她,下一秒,她的脸在眼前凑近的同时,她身上的香味也跟着靠近,随后就感觉嘴唇被碰了一下。
柔软的、小心翼翼的。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他,动作生疏,碰上的瞬间便匆匆退开。
陈听脸颊烫着,看着慢慢勾起个痞气的笑的路淮津,窘意慢吞吞漫上来,她视线晃了晃,别别扭扭开口:“干嘛,不让我占你便宜?”
“这倒没有,”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脚背,意味不明地看着她说,“挺想让你……占我别的便宜。”
一周过后,陈听跟品牌方工作人员紧着时间,马不停蹄进行拍摄,终于只剩最后一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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