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传他是靠夫人养活的小白脸,每每路过,见他在门口晒太阳,便要露出一副鄙夷神色。
慕容峥知道村子里关于他的传闻时,脸色是乌黑的。
姜暄和耐心安慰了他整整一个晚上他才消气。
然后第二天,陈武上山砍柴时,慕容峥非要跟着一起。
姜暄和担心他身上的伤,又劝了他一上午。
好说歹说,他终于放弃了上山砍柴,转头锄起了地。
“你别说,慕公子还真是锄地的一把好手。这才一个时辰,你瞧瞧,这一片都是他锄的。”
陈武性子憨厚,长得也是一副老实模样。说话时,他龇着一排皓白的牙齿,更令姜暄和忍俊不禁。
“这几日住在你们家里,本就麻烦你和桂兰姐,为你们做些事情也是应该的。”
她遥遥看着慕容峥正躬身锄地的身影,心里只觉得痛快。
慕容峥总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叫人不敢靠近。也不知让朝堂上那些大臣们瞧见此幕,会是怎样的反应。
“哪里谈得上麻烦。我和你桂兰姐相依为命多年,家里已经许久未这般热闹了。说起来,我该好好谢谢你们才对。”
眼前夕阳正好,徐徐秋风吹拂,煞是惬意。
陈武仰头望向远方,神情恬淡,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武哥,你和桂兰姐不是桃花村的人吗?”
姜暄和侧身,忽而对陈武方才所言生出几分好奇。
“不是。”陈武回道。
“我和你桂兰姐本是荆州人士。八年前,荆州大涝,家里人死的死,散的散,最后逃出来时,就只剩下了我俩。”
荆州离京都相隔甚远,二人定是吃了不少苦头,才寻到了此处。
姜暄和有些心疼。
“节哀。”
她喉间苦涩,良久,只挤出这两个字来。
失去亲人之痛,她尝过。
虽不能感同身受他们的苦难,但总归明白一些。
“已经过去了。”陈武面向姜暄和,朝她微微一笑。
“后头我听说皇上为荆州兴建了水堤,本是想着带你桂兰姐回去的。但她害怕触景生情,想到过世的亲人,不敢回去,故而便一直留在了这里。”
陈武似是倾诉一般,难得讲起家中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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