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画自信满满的轻启盒盖,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微笑,“这才是我想送给老夫人的贺礼。”
她下颚微扬,眉眼含笑的望向凌老夫人,视线不曾在贺礼上停留半分,自然也不曾察觉周遭氛围的诡异。
宾客们满脸错愕地盯着沈锦画手上的贺礼,又一致将目光移到宋知渝身上,一言难尽的抿着唇角,旋即议论纷纷。
“这不是宋姑娘丢失的那尊金丝楠木佛像吗?”
“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说话的宾客难掩鄙夷的目光,俨然在心底否定了沈锦画。
等今日寿宴结束,她定然要大肆宣扬一番,让家中小辈远离承恩侯府的人,省得闹出笑话来。
“宋姑娘前头刚说完金丝楠木佛像丢失的事,沈锦画后头就其作为贺礼送给凌老夫人,这不是直接认下了偷窃佛像的罪吗?她有这么蠢吗?”
不少宾客觉得沈锦画此举实在过于愚蠢,不像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今日宴席上的大多数宾客都受邀参加过不久前的拍卖会,自然也清楚宋知渝拍下金丝楠木佛像的事。
沈锦画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佛像当作贺礼送上,无异于是在自掘坟墓。
也有一些宾客不那么认为,“她都能拿个赝品来糊弄人了,做出这种蠢事也不足为奇。”
“没准是她偷了人家宋姑娘的佛像,结果被丫鬟给拿错了呢。”
“……”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仿若湖面上荡漾开来的涟漪扩散至整个正厅。
此时的沈锦画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垂眸一看,脸色瞬间煞白,手中的锦盒如烫手山芋般飞了出去。
“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我明明……”她堪堪止住了话头,理智逐渐回笼,人也冷静了下来。
宋知渝及时接住了从沈锦画手上脱落的锦盒,脸上虽然挂着笑,可却无端让人心头发颤。
“四妹妹不应当向我解释一下吗?”
“我……”
不等沈锦画辩解,宋知渝乘胜追击,又开始了一连串的质问。
“我从珍宝阁拍卖会拍下的金丝楠木佛像,为何会在寿宴前一天不翼而飞,又为何会出现在四妹妹的手上?”
宋知渝眸光深邃,语气平淡却带着强势的压迫感,将沈锦画堵的哑口无言。
正常人确实不会傻到偷完别人的东西还拿出来炫耀,沈锦画更不会。
可这佛像之事是宋知渝有意而为,也是她将计就计的关键一环。
赝品一事败露后,沈锦画必然会尽力找补,将此事的影响降到最小,而马车暗格中的另一份的贺礼便是她找补的机会。
只是她也没想到自己留下的后手会成为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早在宋知渝发现佛像被掉包之后就做好了两手准备。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有了玉如意一事在前,她偷窃佛像并将其作为贺礼的事,倒也显得没那么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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