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如今的叶夫人会如此才华出众,边走边聊时,有的人便说起钦天监批命的那个事情来,有的官员与王家大老爷相熟,有些事情自王大老爷处曾听闻一二,便道:“记得蓝家以前很是不待见这个大姑娘,说她命硬,克父克母,所以,一直没怎么出过府,蓝夫人以前出门子时,也不太带了她出来。”
“哦,下官也听说过这事,不过,她既是那种八字,怎地中山侯与宁伯侯两家又同时都抢着娶她为媳?说起来,可能她只是克自家父母吧,倒是很旺夫家呢,看那宁伯侯世子,以前可真是个混账小子,今天也让咱们刮目相看了。”
“可不,光那手字,就是龙飞凤舞,洒脱不羁,那治河的策论,若非皇上命人当众宣读,谁会相信那是出自他的笔下啊,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哈哈,大人,此言可就不对了,难道那位世子爷长得还不够俊么?依下官的看,那几个年青人里,也就东王世子能够越得过他去。”
“嗯,那倒是,说起来,他还真是文武全才,又相貌堂堂,今年这水患若是真能治好,那他的前途可就不可限量啊。”
二皇子静静地随着人流往外走,那些夸赞叶成绍和蓝素颜的话不停地钻入他的耳朵,他面神情不变地听着,心里却如泼了一大桶醋,酸得发涩,清冷的眼眸里,有着一丝掩盖不住的厉色,一旁的护国侯悄悄挨近了他,小声道:“王爷今天可也算是开了眼界吧?”
二皇子听得一愣,抬眸看了护国侯一眼,淡淡地说道:“着实开眼界了,没料到成绍兄如此才华横溢,就是他那位夫人,那也是个了不起的奇女子啊,其实,侯爷家的那位千金,倒也是个才貌出众的好姑娘,只是,生不逢时,也怪不得……成绍兄会放弃令千金而就那位蓝姑娘,若是换得其他男子,怕也会被那位蓝姑娘所倾倒才是。”
这话正戳到了护国侯的心窝子,护国侯嘴角扯了扯,强忍着一丝不快,对二皇子道:“小儿女间的情情爱爱的事情,又岂能用才华能力来判断,自古好女爱才男,但是,太过出众,出众得能将男子的锋芒者掩盖的女子,却并不一定讨喜呢。”
护国侯的话虽然有些丑,但也不无道理,二皇子难得唇边扯了一丝笑容,拍了拍护国侯的肩膀道:“侯爷所言甚是。说起来,司徒姑娘也是因祸得福,此次母后应该会给她许个良配,侯爷倒是可以一雪前耻,放下一桩心事,侯爷可有空,本王在宫里还有一歇脚处,不若过去坐坐?”
护国侯听了二皇子的话,刚才的那点子不快烟消云散,眼睛一亮,双手一拱道:“那恭敬不如从命!”
刘尚书今天难得在皇上和众位大臣面前跳回脚,倒是让众多熟悉他的官员大跌眼睛,这老东西向来奸滑又警惕,遇事从不往前头冲,今儿个都像是换了个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让女子为官的话也敢当着众大臣的面,向皇上提出来,可真够出格的。
这会子,一些平素与他关系不错的今儿看刘尚书就有点子不顺眼,心中仍在怪他扰乱纲常,破坏伦理,倒是让刘尚书一个人,在三两成群的人行中,显得有些孤单,但刘大人丝毫不以为意,一张老脸微仰,两只略显浑浊的眼睛颇为得意的看着宫外的天空,那副样子,也有些欠抽,杨尚书与刘尚书年岁相仿,平素两位尚书大人说不上关系好不好,偶尔也有些交情,但绝对不深,这会子杨尚书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倒是靠近了刘尚书,小声道:“你这老东西,可是越来越滑头了。”
刘尚书听得一怔,随即哈哈大笑,浑浊的眼睛里露出一丝精光,将杨尚书一扯,拉过一边,小声道:“你这老家伙更厉害,不动声色,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站好了队伍,咱虽是晚了些,但还不算迟吧。”
杨尚书听得一滞,两眼凌厉地看着刘尚书,刘尚书毫不畏惧,也拿眼瞪他,两个老尚书像两只斗鸡一样,在会政殿外瞪眼,好半晌,突然同时哈哈大笑,两颗花白的头颅挤在了一起,小声嘀咕起来:“你真看准了?你这老家伙,今儿个难道只是为了站队?”
“看准了,不过,也着实是为两淮的百姓心痛啊,这么些年,老夫身为工部尚书,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想真心治好淮河,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你不知道,看着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老夫的心……真的很沉痛啊,老夫有愧这顶乌纱,有愧这父母官之职,老夫老家便在淮南,再不治好淮河,真的无颜见江东父老啊。”刘尚书竟是老泪纵横,说到情深处,声音哽咽。
杨尚书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有这番心,老百姓会明白了,但看今年吧,若真能治好淮河,你这一任还算没白做啊。”
宫门个,司徒兰并没有跟着护国侯夫人回府,她让马车半途折了回转,到城楼下看了好一会子热闹,亲眼目睹了叶成绍站在紫禁城楼上,迎风而立,衣袂飘飘,如玉树临风,潇洒紫衣,楼下万众为他齐呼,那一刻,司徒兰差一点痴了,楼下不少姑娘小姐两眼直冒星星,倾慕之意溢于言表,她听在耳朵里,好一阵撕心的痛,那个男人,曾经是属于她的,也应该是属于她的,可是,蓝氏横空出现在她与他之间,夺走了他的关注,夺走了他的眼光,甚至,连他素日的那点子愧意也被那女人讨巧的抚去了,她根本就不想要接受蓝素颜的好意,谁让她多管闲事,谁让她逞能了,自以为是对自己好,可那不是自己想要的好不好?
真该死,她就是想要留在叶府,就是想让叶成绍一辈子都觉得对不住她,就是想要叶成绍一看到她,便心虚,便想要躲,就是想要他对她小意相待,那样,她在他的心里才是特殊的存在,他才永远都不会忘记她。
可是,如今,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完了,自己不但恢复了自由身,而且,还有了县主之位,世人都在夸蓝氏的大度,蓝氏的贤良,蓝氏的聪慧,说蓝氏对她如何的好,如今解救了她,都怪她不识好歹,怪她以怨报德,怪她任性妄为,可知,她的心在滴血,可知蓝氏分明就是个虚伪霸道的女人,蓝氏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想要独占叶成绍罢了,那个呆子,还当她是个宝贝,还以为她真的是良善的贤妻,等着吧,悠然居里余下的那几个,不是会被送走,便是死的死,散的散,没一个会有好下场,有蓝氏在,任何女人都别想沾叶成绍的边。
如今人潮早就散去了,司徒兰坐在马车里,她还想再看叶成绍一眼,今天的比赛名次已经出来了,她很有可能就此得到一门世人所羡慕的婚姻,但是,她的心,为什么一点也快乐不起来,一点也兴奋不起来,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就要被人一刀斩断心脉一样,她不甘,她要亲口问问那个没良心的呆子,难道,他的眼里,从来都没有过她吗?
司徒兰并不知道,自己是否就真的能够遇到叶成绍,听闻皇上给了他至高的荣耀,或许他如新科状元一样,打马御街而行,那他应该会来这里吧。
素颜一人去了慈宁宫,叶成绍心里全是治河的想法,这会子,他正志得意满,满副雄心全是如何治河,如何安顿好淮河两岸的百姓生活问题,早就忘了皇上许他的打马御街行之事,刘公公倒是早就牵了一头高大的骏马,马头上还系了红色缎带,以示皇上恩宠和喜庆,等他一出宫,便迎上了他,“世子爷,这是皇上许您的马。”
叶成绍还并不想回府,他还要等着素颜一同回去呢,刚才有几位青年才俊拦着他说了会子话,等他转过头来,郁三公子几个早就走了,他很想追上郁三公子和郁大人,向他们讨教几个问题,这会子一见那御马,才想起皇上的赏赐来,他原就是个张扬的人,一听这话,也没多说,跃身上马,正好可以追上郁家的马车呢,娘子和太后肯定有好些私房话儿要说,一会子再回来接娘子就好了。
司徒兰坐在马车里,远远的看到叶成绍骑着御马正过来,她眼睛一亮,正想要出口喊他,可又怕他会根本不理睬她,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让她自己都觉得害怕,但是,很快她牙一咬,坚定的看着那匹越来越近的马儿。
车上她的贴身丫头见她面色不对,忙扯住她道:“大姑娘,看一眼就算了吧,今儿以后,您是您,他是他,两不相干,您还有大好的前途等着呢,若是能成为东王世子妃,那可是您前世修来的福分,天大的体面,便是那蓝氏见着了您,也得行礼啊,东王,可是少有的几个铁帽子王,世子爷的身份,可比侯爵要强上百倍了。”
司徒兰哪里听得进去,见丫鬟扯着她,她眉头一皱,干笑道:“嗯,我明白的,就只是看一眼,看完这一眼,我就死心了,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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