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黑衣男子身后满地的尸体,陈渭南三人已经知道凭他们三人很难走出这个门了。
“陈渭南。”手持狭长长刀的黑衣男子用略显生涩的大夏官话说道。
不等陈渭南答话,曹方双手握刀前跨一步挡在了陈渭南、李文若身前。
李文若则收剑入鞘,正正了自己的头冠。准备开口答话。
陈渭南单手持刀,向前一步跨出,朗声道:“我就是大夏驻高济罗正四品礼曹陈冲,陈渭南。”
“那就好办了,你跟我走。剩下两个我可以不杀。放他们走。”黑衣男子用手指着陈渭南用生涩的大夏官话说道。
“渭南兄,不可”李文若一只手死死攥住陈渭南的胳膊摇头道。
“你们快走。”曹方双手持刀一个纵跃向黑衣男子砍去。
黑衣男子单手抬刀,看都未看向自己劈来的曹方,横着向空中随意一挥。刀未及人,人未及刀,曹方就在半空中被活生生的劈成了两半。曹方死时嘴角犹在蠕动,想说出话来却是已无半点声音。
陈渭南和李文若知道曹方是在对他们说“快走。”
“你说的话可还算数?”陈渭南看着地上曹方的尸体痛惜不已,自知若是搏命只能连累李文若也跟着白白枉死。不如走得一个是一个。
“你跟我走,我放他走。”黑衣人的长刀刀尖先指了指陈渭南,又指了指李文若。
“好,我跟你走。”陈渭南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听到城门外有声音传来,人未至声先至。
“陈礼曹,那可不行啊!你要是跟他走了,小道我不就白跑了一趟不说,回去更会被师傅骂死的。”
在场三人循着说话声音望去,只见从城门外走过来一个身着青色道袍,斜背桃木剑,头戴逍遥巾的年轻道人。年轻道人十五六岁年纪,唇红齿白,行走大雨之中,水不沾身。行动之间,头上逍遥巾飘带摇曳,无风自动,潇洒自如。
“太平山的道士?”黑衣男子转头看着正向自己走来的年轻道人问道。
年轻青衣道人走到黑衣男子身前停下脚步,两手相抱,左手抱右手,行了一个道门作揖道:“小道太平山丘也,奉师命接陈礼曹回山。这位天然理心流的道友可否行个方便?”
“我在扶赢时就一直听说太平山的有三绝,雷法、符箓、遁甲。恰好我派师祖也是凭借雷法和遁甲之术在扶赢立教。”说着黑衣男子已将狭长的长刀归入鞘中,抬手道:“今日我就以我扶赢雷法会一会你太平山雷法,看看究竟谁之雷法才是天下正宗。”
人自降生起,先天之炁存于体内,而体内先天之炁又分为五炁,对应五行。心炁主火为纯阳、肺炁主金为纯阳少阴、肾炁主水为纯阴、肝炁主木为阳中少阴、脾炁为土调和阴阳。五炁攒聚唯一显性化型即为雷法,五炁相合必,阴阳五炁因人而异个有强弱,而其中又有被称作“绛宫”雷的阳五雷最为刚猛无比,心肺肾气为主的阴五雷最为奇诡多变。最而天下雷法又以道家五雷正法为尊。
“如果你胜得过我,陈渭南你可以带走,若是你输了,陈渭南便得留下。如何?”黑衣男子补充道。
“小小扶赢,也敢自称雷法大成,挑战我道门。也好,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天下雷法正宗。”太平山小道士丘也一脸倨傲神色。
要不是半路杀出的太平山道人丘也,估计陈渭南此刻已经成了高济罗李成桂的阶下之囚。
“多谢太平山及丘道长千里之援,渭南铭感五内,无论今日结果如何,渭南必不敢忘。丘道长,只管放手一博。”说罢陈渭南对着丘也行了一个道门作揖。
“丘道长,尽管放手一搏。”李文若也跟着作揖道。
丘也冲着陈渭南和李文若回了一礼。“两位道友放心,小道自会护着两位道友平安回到太平山。”
语毕,小道士丘也周身泛起一层金色光晕。两手向上摊开,双掌掌心白色雷光闪现,竟是驾驭了“绛宫”的最为刚猛的阳雷。丘也对着黑衣男子使了个眼神,意思你先来,我让你一招。
“天然理心流草翦一,道长请。”草翦一语毕,周身则是泛起了青绿色的光晕,双掌之中黑色雷电闪现,是“水脏”的阴雷。今天这两位的雷法比拼,阴雷对阳雷,还真是针尖对上了麦芒。
雨停了,这场大雨来的毫无征兆,去的也突然,说停就停。
当最后一滴雨滴落在草翦一脚前之时,草翦一毫无征兆的动了起来。
草翦一周身上下被黑色如沥青一样厚重浑浊的液体所包围,又粘又压抑的墨色液体当中雷光隐现。肾炁主水,至阴之炁,“水脏雷”。上善若水,无形不争。水脏至阴,无孔不入。
草翦一双手下垂轻轻一抖,“水脏”落地瞬间铺散开来。不急不缓向丘也脚下流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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