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兰有些沉默,苏宜尔哈原想跟她谈谈,两人也有好段时间没见了,后来见她有些心不在焉……想想先前窥到的一幕,也就罢了。
用完了膳,这些人打雀牌的打雀牌,想逛花园消消食的也三两结伴地去了,五福晋拉着苏宜尔哈寻了园中一处凉爽的花架下坐着说话。
“你还好吗?”五福晋问,今日来的多是皇子福晋及高门贵女,被她视为好友相邀的却只有苏宜尔哈。
要说真正相交多年的闺蜜其实该算是原先的裕亲王世子(现在的裕亲王)福晋孟佳氏,可惜孟佳氏突然病死,她受此打击也跟着病了一场,而在裕亲王府以一画一诗奇异相识并进而相交、相知的苏宜尔哈很大程度代替了孟佳氏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苏宜尔哈见她清浅的脸上微含歉意,脸上绽出一抹心照不宣的笑意,她们两人都是不喜应酬交际的,有空还不如读两本书、练练字或画一幅画呢。“几位福晋人挺好,我跟鹤兰也是早认识了的,并不孤单……再说,我也没辜负了这秋日美景,花园可是早逛过一回了。”
悄悄地将一丝灵气通过相握的手渡了过去,不稍一会儿,苏宜尔哈便知道了她的问题在哪里,现代很多女性一听就懂,那就是输卵管不通,一团黑雾似粒子状的物体塞在了输卵管中间,两端还在不停游离,不过一碰到灵气便会慢慢被消融掉……太好了!
“苏宜尔哈……本来我不该问的,”五福晋犹豫地问道,“你跟四嫂是否有过什么接触?”
“没有啊,怎么啦?”苏宜尔哈心中一突。
“她向我打听过你。”五福晋微蹙着眉,“她不会无缘无故打听你的,四嫂人虽不错,也没到人人都关心的地步……这过了年就该准备选秀的事了,我实在不该让你出现在她们面前。”她自拴进皇家,生活并不轻松愉快,对丈夫的失望对儿女无望更让她专心于自己的世界,对朋友的寄托及对闺阁间的雅会关注度反而更高些。
不会,难道历史上的钮祜禄氏竟是四福晋请旨求来的?脑海中突然浮出她跟四福晋成亲的画面……苏宜尔哈囧了。
“太贤惠了?!”她喃道。
“这有什么,”五福晋不以为然,“先不说四阿哥府上女人本就少,单说今年弘晖去了,皇阿玛和德妃娘娘是怎么都要给四阿哥指一两个女人好开枝散叶的,这是大事,我们做福晋的都心知肚明呢,有胆子驳回的也只不过宝荑(八福晋)一人罢了。”
是啊,八福晋郭络罗氏在现代可是有很多人追捧的……古代中难得追求专一、忠诚的巾帼(虽然最后也没成功)。在对待丈夫的方式上,如果说四福晋是传统的,那么她就是叛逆的,只是个中滋味,到底幸福与否,也只有她们自己知晓。
终于将那些黑雾消掉,苏宜尔哈又不着痕迹地给五福晋把了下脉,嗯,除了身体有些弱也没什么大的毛病。
“我倒是巴不得我们能做妯娌,往来更方便,只是四阿哥……我瞧着他整天对谁都冷冷淡淡的,谁在他面前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儿,不是委屈了你么。”五福晋压低了声音说道。
苏宜尔哈失笑,要是四阿哥听到这话不知怎么想。“人与人相处不能单看一人的,而且,感情也需要经营。你的性子够好性子也豁达,五阿哥我听着也是很有人称赞为人敦厚、性善的,你们相处怎么样?苦乐自己知罢。婚姻之事,操纵之权不在我手,我只能顺其自然,指婚的人对我好,我自会好好对他,若他看不上我,我也关门过自己的日子。”
这世上,谁还不能没有谁?
五福晋怔了怔,道:“你说得对,是我魔怔了。”
苏宜尔哈莞尔,“你只是关心则乱罢了,我心里有数呢。”
“也是,你看着不爱言语,却是个有主意的,不像我,过一天算一天。”
“我听过一句话:聪明的女人对付男人,愚笨的女人对付女人!五阿哥性子淳厚,虽然喜欢娇俏些的女子,但你是嫡妻他也会敬重你,你平日多关心他些,有空与他谈谈话,日子久了,彼此了解,感情自然深厚,虽然不比那疼宠的面上风光,到底谁也不能在你面前放肆……越了你去。”
“聪明的女人对付男人,愚笨的女人对付女人!?”五福晋听了很有感触地琢磨了一会儿,叹道:“我开始也有这个心,只是越到后来……肚子楞是没半点消息,看着他失望我心中亦痛苦难过,争了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什么也没有。”
苏宜尔哈抓过她的手,又把了下脉,道:“我看你身体也不过虚寒些不易受孕而已,我这次给你带的寿礼是坛子秘酿,你每晚一小杯先喝喝看,平日里也多注意营养,鱼肉、蔬菜、蛋都吃些……将身子养壮了,说不定过个一年半载的就有了。”
“你懂医术?真有效吗?”这些年她也不是没求过医,可喝了多少补药都没效啊。
“普通的脉能把,加上自己看了点医书。”苏宜尔哈凑在她耳边低声道,“你知道我额娘,她在生我时伤了身子,大夫都说这辈子不易受孕了……就是喝了这酒,加上平日养生,这才又怀了!不过我送你酒的事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这是最后剩的了,酿它的秘药极不易寻不说,要是身体天生不孕的人千辛万苦集全了也酿成了又喝不出那个效果岂不得罪人?!”
不过是她在空间里拿了颗投给四福晋的那种异果还有一些对身体有益的果子花草酿的补身酒罢了,只是此刻为了诳五福晋苏宜尔哈也只能怎么难得怎么说了,不然将来有人求上门来就不好应付了。
“有没有效都是你的心意,我没报答就算了,哪还能陷你于麻烦堆里?”五福晋自也想得到那可能的情景,“谢谢你了,酒我会喝的。”
“喏,我还给你做了个香包,里面放了些香草,最是宁心养神的,睡的时候也可以放在枕边。”
“咦,绣得……”绣的却是她画的那张图,只是场景修简,时节更直接从严冬换到了入秋,粉红色的花朵随风飞入池中。香包的背面则绣了那首小诗:一片一片又一片,两片三片四五片,六片七片片,飞入水中寻不见。“我太喜欢了!很有纪念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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