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书来到了一间茶舍,见到熟人,向他打着招呼,“川裕,好久不见。”
他是五年前来到这里认识他的,那时亓官书还住在灵寿镇,算是交情不浅的茶友,他爱上品茶也是因为认识了茶川裕这个朋友。
茶川裕听到熟悉的声音,回过头,果然是他的老朋友,“南……不对,你现在叫远之。远之,你可比五年前我见到你的样子圆润多了,可是离开了这里,日子过得太油润了?”
要不是认识他的声音,也是险些认不出他了,当年他可是玉树临风,雅人深致,跟今时相比,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只是,可惜了他那副好皮囊。
“你呀,真是一刻都说不出好话来,还是这么会损人。”亓官书慢悠悠的性子,是怎么都不会生气的。
“你怎么在这儿,事情办完了吗?”茶川裕问道。
他一下严肃了,“还没呢,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
还是一贯的皮笑面不笑。
茶川裕知道他不是来看自己的,他可没这么热枕,“虚情假意,昨日听说你去了我的茶园,怎么样?睡得可好?”
他口中幸灾乐祸,可惜没看到他狼狈的样子。
“你还好意思说,你怎么不打扫一下呢,害得我早上起来就腰酸背痛的。”亓官书埋怨着他。
茶川裕耸着肩,“你来也没提前说一声,我当然没时间清理了,不过我听说你带回来一个朋友,怎么没带你的朋友给我认识认识?”
“改天吧,对了,子老怎么样了?”亓官书又眼带忧虑。
“还是老样子,在医馆里埋头钻研医术呢,还有,他最近的脾气越来越古怪了,你要是去了,可得小心点儿。”茶川裕可是被他砸的一头包,现在还怵得慌,已经好几日都没去看他了。
“他的医术如此高超,还在钻研什么医术?”亓官书不解。
“你去看看他吧,说不定他是太孤独了呢?”
——
尽管离开这儿已经四年了,他还是没有将这里的记忆忘记,所有的东西似乎和他离开时的样子一如既往。
街道摊贩,还有人,都没有变。
唯一变得也只有他。
灵寿县的人几乎无病无痛,可以安享的度过晚年,偶尔有病的也只是那些迁移来这儿的移民,所以放眼望去,全镇也只有一家医馆,而且生在僻静的道上,只有本土人才知道。
很快就到了医馆,他本想敲门,手刚放上去,又收了回去,心里很是犹豫。
该不该进去呢,四年前离开的时候,说好了会带好消息给他的,可是他到现在还什么进展都没有,怎么有脸见他呢。
他背着门,本想离开,突然听到里面有什么东西砸碎的声音,担心里面有事,便推开门看看。
走进去,发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还有满地的纸碎片。
亓官书来到他身后,双膝跪地,给他磕了一个响头,“南卿拜见太叔师叔。”
老者正是亓官书的师叔,太叔字。
他虽满头花白,可是全身都精神焕发,可谓是老当益壮。
太叔字身子挺得直直的,单手放在后背,本来还在生气,听到他的声音又渐渐平静下来了。
他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激动的说道:“是南卿?”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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